西棠跟着剧组在银川转了两个场,拍了五六天,天天吊威亚,光山崖就跳了三回,突然有一天起床,发现右边肩膀僵硬,右手手指隐隐的麻痹,手拿不稳剑,道具师给她的剑柄加了根棍子,她用布条把剑牢牢地绑在她的手臂上,然后被戏服宽大的袖口挡住了,吊威亚上去,打戏仍然十分逼真。
从银川回来时,西棠受过伤的右手,从肩关节往下连着整个手臂,已经动不了,她从宁夏先回的北京,在北京先看病,去301yī_yuàn挂号,号直接排到了一个星期后。
李蜀安对西棠说,别挂号了,家里有一现成的。
钱家老太太是东直门医院的资深老大夫,退休后返聘在北中医大学系的几个医院坐诊,一个星期坐诊三天,病人排到了两个月后,完全看不过来。
李蜀安带着她回了国盛胡同,一进院子里,庭院里的荷花缸旁,老头老太太正在打枣子,转头看到李蜀安领着西棠进来了,老太太放下杆子,掏出手绢儿擦手,笑眯眯地说:“这是老景家的二姑娘?”
李蜀安答:“是。”
西棠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您好。”
李蜀安说:“老太太跟你奶奶是老姐妹。”
钱家老太太笑着说:“老景好福气,二姑娘模样真标致。”
距离上一次在北京,又有一阵子了,上次西棠来时为了应付官司,脑中完全一片混乱,住在酒店里,哪里也不敢去,每天只是不断地见律师,想控制自己不去看却又忍不住看网上乱糟糟的新闻,只记得公司开发布会的时候她父亲来了,跟着一群媒体记者挤在下面,七十岁的人了,修律师在交代案情的时候,气得簌簌发抖,掏出手帕来不断地擦眼泪。
她没有在国盛胡同久留,老太太给她看了看胳膊,写了个号让她明儿一早去医院看她的门诊,西棠告辞出发去了机场。
这一年谢振邦在中国的工作结束,为了等她从银川回来见她一面,特地从北京转机,返回新加坡。
在首都国际机场的t3航站楼,谢振邦掀开她戴着的鸭舌帽,飞快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替她盖好:“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西棠此生永远不会忘,她母亲在医院的最后一夜,她跪在病床前拉着她妈妈的手,谢振邦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注视着监测仪器上的数据,一直一直到最后一刻,西棠的泪水流了下来,谢振邦立刻伸出手臂拥抱她。
西棠在他的怀里说:“永远不会。”
谢振邦微笑着说:“这就够了。”
第二天晚上赵平津回家。
夕阳照在四合院屋顶的灰色瓦片上,保姆阿姨坐在东厢房的抄手游廊下,跟钱家阿姨边择菜边聊天儿,不知道正说到什么,钱家阿姨正一声唏嘘:“这多少年的事了,景家突然得了这么一大孙女,疼都来不及噢。”
“听说二姐儿是个美人儿。”赵家老保姆笑着说。
钱家阿姨立刻来了兴致:“可不是,那天进屋来,我都吓了一跳,我可看过她的戏呢,人比电视上还好看,那小脸蛋儿,雪白雪白的。”
“规矩也好,来找老太太看病的,站那儿稳稳当当的,话也不多。”
“哪儿不舒服?”
“说是胳膊疼。”
赵平津入了宅门穿过院子往屋子走,钱家阿姨眼尖:“哟,舟哥儿回了。”
赵平津踏上石条台阶走进中堂厅,跟在他身后的司机将他手里的电脑包和公文包递给了迎上来的勤务员,保姆阿姨随着他走进屋子,接过了他手上的西装外套,赵平津抬手松领带,看着阿姨忙前忙后给他端茶递拖鞋,他扶着鞋柜,哑着嗓子说了句:“我自己来,您歇着罢。”
一听他说话,保姆阿姨立刻心疼地说:“嗓子还是不好,晚上再喝点雪梨汤。”
赵平津走进客厅,老爷子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已经出入了医院好几回了,家里离不开人,他这段时间基本天天都回来。
阿姨在他身后说:“傅大夫随老首长回了西郊别墅。”
赵平津点点头,她妈从一楼的书房了走了出来,周老师见到他一个人回来,脸上也没什么异样,“晚点儿让阿姨喊你吃饭,我有事儿出去。”
他跟郁小瑛夫妻俩分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平津答应了一声,往楼上走去了。
晚上赵平津自己在家里吃饭,坐在了平常自己的位置上,宽大餐桌空荡荡的就坐着他一人,精细的三菜一汤全搁在他面前,过了一会儿,保姆在厨房听到他的咳嗽声,不放心走出来,看了看几乎没动过的半碗饭,从餐桌上给他拿了柄勺子,把舀好汤推到他的手边:“我的心肝儿,你好歹吃点吧。”
赵平津顺从地接过了勺子,就是不想阿姨唠叨,他这段时间晚上基本不在家里吃饭,今天是回得早了些,周老师估计吩咐了阿姨要让他按时吃饭,赵平津眼看着保姆阿姨站在桌边是要守着他的架势,他笑了笑:“您坐下一块儿吃点?”
保姆阿姨一辈子规矩齐全,赶忙晃了晃手,转身往外走:“阿姨给你把药炖上,晚上再喝点。”
隔了两天,赵平津下班时,在钱家院子门前见到了西棠。
西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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