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步踏前,磅礴气势如同海啸般掀起巨浪,然后像泰轩逸压迫过去。泰轩逸大怒,骂道:“以大欺小,你可有一星半点的前辈觉悟?!”
“哼,老子最喜欢的就是以大欺小!看你那样平日里也嚣张惯了,是不是岐山宗没人管你?若是这样,那老子帮那些老畜牲管管你这小畜牲!”老者一改先前的平和,浑身散发出极其浓郁的杀机。
泰轩逸心里虽怒,但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个老头儿的对手,没办法,只能避开他的锋芒,一退再退。
“住手!”
天际,忽的有人喊了一声,其声如滚滚闷雷,又如阵阵潮汐。
老者神情严肃了些,收回了踏出的半步,他冷淡开口,道:“可以,今日之事,若是你岐山宗不拿出个说法来,改日老夫必定登门拜访。”
说罢,老者随手一招,失去意识的宁青孺与黄谢俊都飘到他身后,而后,转身离开了去。
来人正是泰康。
他见到泰轩逸嘴角溢血,狼狈不堪的模样,苦笑了一声,道:“这下闹大了。”
泰轩逸虽然受了重伤,但眼神依旧冷冽,道:“此事是我的主意,康叔不必为难,若宗门问责,我一人承担,今日之事,更让我觉得宗门全面出世是何等的必要,若在过几代人,怕是他们这些外人就忘了天下十大宗门之一的名头代表着什么。”
泰康闻言,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他这个侄儿,其惊才绝艳,在整个岐山宗的历史上都能排到前十,从小便得到了最好的教育,一直以来都认为宗门没必要靠山下的王朝供养,明明自己就有实力得到这些,偏偏要花费大价钱去与别人交易,这在他看起来是相当不明智的,所以一直主张宗门出世。
因为他的天赋,宗门里面渐渐有了附和的声音,现在势头正猛,宗门的高层对此根本就没有发表过一次意见,只是看着两派人之间的争论。
对于宗门内的这些争议,泰康其实算是看得比较全面的,他觉得适当的展现武力是能够争取更多利益的好事儿,但要是把饭桌子都掀了,恐怕别人也不会允许你在一起吃饭了。
再者,一旦岐山宗出世,那其他的大宗还会继续无动于衷?到时候,改变的一定是整个天下的格局,说不一定就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只是泰康知道现在的泰轩逸听不下去这些,所以也就没有多说。
“长信学院那老头儿可是几十年前一剑劈开天狼山的那位?”顿了顿,泰轩逸突然问道。
泰康沉默了很久,点点头,道:“那时候他就已经达到了十三境,如今虽然老朽不堪,但境界必然会更高,他刚才分明是对你起了杀心,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估摸着你已经没了。”
泰轩逸闻言,本想反驳什么,但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泰康说的是很实在的实话,并没有半分夸大其词。
他作为当事人,又怎么感受不到那老头儿的强烈杀机呢?
“山下,也不是那么不堪啊,不知道我不给他个说法,他是不是就真的要登山拜访?”泰轩逸眼中有着相当冷冽的狠辣之意。
泰康闻言,如何还不明白泰轩逸的想法,顿时脸色微变,连忙低下头,装作没听见这句话。
........
意识像是从海底慢慢漂浮上升,幽暗,压抑,然后能看见点点斑驳光芒,漫长的过程进行到终点时,像猛然浮出了水面,所有的恐惧,黑暗,都散去,得救的庆幸与感受到生命的雀跃让人止不住的大口呼吸。
宁青孺猛地睁开眼,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
“小子,醒了?”
苍老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宁青孺思绪这才彻底回魂,他连忙挣扎着要起来,却不想胸口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的呼吸都凝滞了好一会儿。
“骨头都断了几根,还不老实的躺着?”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宁青孺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你这小子身子骨还挺结实,底子不错,不过这些年怕是挥霍得差不多了吧,不然那小畜牲一掌的余势可不会让你伤的这么重。”
老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鞋底与地面不断摩擦碰撞的沉闷声响,他出现在宁青孺的视线里面。
是一个清瘦的老人,目光很锐利,花白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一袭青衫,很有大家风范。
宁青孺心知这位老者怕是跟自己的父亲差不多的猛人,当下顾不得身子疼痛,硬是躺着,拱手行了一个礼,道:“晚辈见过前辈,感谢前辈出手相救。”
老人受了这一礼,并没有说什么让宁青孺好生休息无需多礼的话出来,他看着宁青孺,上下打量许久,看得宁青孺心生古怪,这才缓缓开口道:“宁家小子,其实你一来学院,我就注意到你了,你跟十一班其他的人不一样。”
宁青孺闻言微怔,不过他没有出言,认真听着。
“十一班的成立,其实有很多的无奈与妥协,学院归礼教司直辖,与皇家学院不一样,他们是太常寺直辖,归皇室管,院长就是当今陛下,自主权很大,也没人敢指手画脚。而我们学院不同,级别虽然跟他们一样,但终究要受到朝中各方势力的钳制,最初的十一班,就是做样子给那些大人们看的。”
老人没有说宁青孺哪儿不一样,反而说起了十一班的历史。宁青孺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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