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年了,这些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自暴自弃,娇纵跋扈,看不起我的人更加看不起我,以前还会轻蔑的看我一眼,到后来,看也懒得看我,因为他们知道,我,宁青孺,算不上什么威胁。”
宁青孺的手紧紧的握着小狐狸的小手,力度之大,让小狐狸微微皱起秀眉,可她忍耐着,没有说什么,她能感受到宁青孺心头那团汹涌的情绪。
“我被赶出家门,一直南下。”
说起这个,宁青孺再也没有办法保持镇静,眼眶湿润起来。谁能知道,一个一直以北方大雪为荣的男人被家人赶到南方,回顾北望,却只能看到漫山春花,这是怎样撕心裂肺的感受。
可他不能不走。
民怨四起,加上一些人的推波助澜,他为了不让父亲为难,他只能走。
谁让,他宁青孺是个永远破不开二境枷锁的废人。
小狐狸怜惜的替他拭去挂在他眼角的晶莹,柔声道:“我们这样的体质,虽然不算特殊,可也只有依靠彼此,在昨天之前,我也一直二境,浑浑噩噩,不仅化形难以完整,便是智慧,也仅有常人的三分之一,若不是你,我已不知道命运如何。”
宁青孺沉默了一下,问道:“这种体质不算特殊,那么是不是除开我们彼此,也能与其他体质互补的人修炼。”
小狐狸闻言,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叹息道:“只有我灵狐一族才有这样的血脉潜能,其余的,想来要经过太多的折磨,到最后能成与否,还是未知数。况且,你我稀里糊涂的完成了初拥,再不能选择其他的人了。”
宁青孺苦笑,他其实也隐约知道自己与她之间发生的事儿一定是不同寻常的,所以问那话,也只是一个自我安慰的想法。
“那是不是我们就一辈子捆绑在一起了?”宁青孺苦涩的开口问道。
跨种族的结合,这在他的认识中,可以说是一个禁忌。若要被他家人知道,怕是连他的族谱名字也要一笔勾销。
说不得,自己那生平最恨异族的父亲还会亲手掌毙了他。
小狐狸认真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为何人族会有如此强烈的排异心理,顿了顿,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实际的话,我们可以放弃修为,互不干扰。”
闻言,宁青孺的身躯剧烈的颤抖起来。
放弃修为?
他,能做到吗?
回想过往种种,宁青孺缓缓闭上眼。
小狐狸没有说话,安静的等他做出选择。
片刻,宁青孺睁开眼,将一直握着的小狐狸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我不会放弃修为,那也是害了你。”
小狐狸怔怔的看着眼前男人,良久,她莞尔一笑,百媚千娇,道:“记住你说的话,一辈子。”
……
“年少时,我曾拼了命的努力,宁家的后辈,不止我一个,都很优秀。”
宁青孺右臂环在小狐狸的柳腰上,小狐狸依偎在他怀中,两人坐在床沿,望着落地窗外微光几缕。
清晨的阳光显得很温柔,小心翼翼的透出几缕来,模样娇俏。
宁青孺缓缓述说着:“北域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孬种,与天地自然有关,也与父辈的以身作则,谆谆教诲有关。”
“寒冬腊月,大雪连绵从未间断,父亲每到清晨,总是会到院中练刀,十年如一日。那时我还年幼,一切都还觉得新鲜懵懂,父亲每次练完刀,都要叫我起床,在院中熬炼身体。冰天雪地,浑身冻得麻木,那久远记忆中的日子,我不知道我怎样熬过来的。”
“后来,我的修炼慢慢出现了问题,我没有告诉父亲,反而拼了命的修炼,用尽办法提升自己,到药店找过草药,上山猎过妖兽,希望灵丹妙药与妖兽内丹能带给我修为的增长,可惜,都没有用。”
宁青孺缓缓低下头,望着自己左手手心,如今那里已经恢复如初,但当年因为强抢药草被父亲用戒尺打得皮开肉绽的血淋淋模样,他一直都记得。
但他一直都要强,从来没有告诉过父亲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都记得父亲在第一次因为他抢东西鞭笞他时,眼中浓郁的失望。但又有什么办法,宁家从来不给家族子弟过多的金钱用度,他的月奉用完了,他只能去抢,去偷,拿着他宁青孺这个人的声名,去干那些他一直瞧不起的勾当。
可笑的是,他的努力,从来都是笑话。
九岁那年,他瞒不住了。
同龄人都破开了二境,而他,还在一境后期。
这是何等的无声嘲讽。
宁青孺一直自问,自己付出的,是别人的十倍,百倍,千倍,可现实很残酷,残酷到他父亲知道此事后,发了疯一般寻找让他境界提升的办法却通通无用。
那几年,一直被誉为宁家虎将,意气风发的男人话变少了,苍老了不知道多少。
“我开始自暴自弃,父亲受了这等打击,只能用物质弥补我,无条件的宠溺我,在我闯下大祸后,宁愿自己点头哈腰的给别人赔罪,都不肯让我受到一丝伤害......”宁青孺的拳头死死攥起,声音低落的说道:“他可是战场上的统帅,万人心甘情愿拜服的人啊......”
自己虽然知道父亲到底付出了什么,可心中的悲凉让他根本停不下各种欺男霸女的恶行,他恨,为什么整个宁家只有他修为难以寸进,他厌恶,那些人在背后嚼他舌根,讥讽他父亲无后,他恨欲狂,只能向他们发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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