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今天有什么重磅消息吗?”林静梳着高马尾,踩着恨天高,苦心孤诣的把自己打造得青春和干练兼备。
此刻,她手上拿记事簿,端着锁骨、扬着眉毛,挺拔子间旁。
“没有,除了捕风捉影的娱乐八卦,便是些鸡零狗碎的杂事,哪有什么劲爆消息天天等着我们挖掘。”
叫莉莉的女孩捂着电话一端,以飞快的语速回答完林静的问话。
又没有?林静的失望溢于言表,眉头才拧出疙瘩便又自觉舒展开来——未来可期,为此长了皱纹可不值当!
“态度,注意你的工作态度!”
她压低声音斥责莉莉一句,而后提着口“仙气”,又快步往下一个格子间走去。
目送林静离开,莉莉悄悄吐了吐舌头,这才接着刚才的话头,和电话那头的客人继续。
“喂?喂?您好!您刚刚说的是凉京路对吧?”莉莉手指下意识的勾缠着电话线,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被勒成青白色。
公交车上发生恶性伤人儿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涉及公共安全,这事本就足已吸引眼球,更何况还有对方描述的、有待考证的神秘细节……
她猫着腰,机警的扫视一周,确认没人留意到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道:“您现在在哪儿……有没有时间?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您看我们是不是能见上一面……”
电话那边大概报了个地址,她飞快在便签上记下,扯下那张纸攥在手里,一阵风飞奔出去。
真可惜,这次又见不到社长了!
想到那张脸颊,莉莉有些怅然若失;但为了把自己的身影印进他的眸子,她又对这短暂的失落舍弃的义无反顾。
她来余资报业已经两年了,薪金高、待遇好,工作通常也不是很累。唯一叫她骨鲠在喉的,就是她们的社长屠白。
初来时太傻,身为一只小菜鸟,轻易便被主编林静“惜才收编”。无数次被别的女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还不以为意,只把她们的“妒忌”当做上不得台面的勋章。
若不是自己才能出众,林静又何必亲自过问自己的稿件?
……
直到某天,出差归来的社长翩若惊鸿的出现在莉莉眼前,在她干燥的心里留下大片潮湿的水气,她才恍然明白了林静的野心和企图。
颜如皓月,行止流云。这么犹如从画里梦中走出来的人物,谁不想让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呢?
莉莉尝到了后悔的滋味,眼看着林静用新闻素材成功垄断屠白的目光,而她自己却如芥子小虫,完全飞不过无形的高墙——那种心理失衡刻骨铭心:原来有一种满足,远非物资奖励可以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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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前脚离开,屠白后脚进门。
“社长!”
林静早在屠白进门的第一时间迎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汇报工作就被屠白抬手制止。
“你现在安排几个人去接待室,一会儿过来的客人分开接待。还有——把里边那个文静的小姑娘,带到我的办公室里!”
……
曹璐璐当然不知道屠白事先的这番安排,被单独带出“组.织”时,犹是满脸惶惑不安。直到她看见电脑后边的那张脸,三神六魄才勉强回归原位。
“是你?!”她手指着屠白,惊奇的连基本的礼数都忘记了。
“是我,”屠白颔首一笑,刹时间风轻月霁、万籁生辉,“说来真是有缘,我们才刚见过。”
曹璐璐没有吱声,一侧的裤缝被她攥得皱巴巴的。
“先同您道个歉,在明知您和同伴们计划的情况下,还把你们分开接待……”
曹璐璐飞快抬头看一眼屠白,突然被他这么说中心事,很是不好意思。
“其实,这么做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屠白回她宽慰一笑,这才接着往下说。
“研究表明,人在面临突然的变故时,很容易发生记忆错乱。如果你们一起回忆某个事件,很容易受到最先描述的影响,二次修改或强化脑海里的某些画面……”
屠白的声音很醇净,眼神很真诚,以至于才陈述一条理由,便叫曹璐璐意识到自己考虑问题的狭隘。但屠白又岂会言止于此?为了最大程度的还原事件的真相,他需要曹璐璐彻底放下芥蒂和顾虑,遂又继续趁热打铁。
“这点倒在其次,我更担心的是姑娘少不经事,一不留神再被有心之人算计……”
?什么意思?!这话怎么听着叫人费解?
屠白看出曹璐璐的疑惑,微微倾身向她那边方向:“毕竟,我们的老祖宗很早便发现了一哄而上的诸多好处:滥竽充数、浑水摸鱼、推诿扯皮、嫁祸栽赃……”
一个词一个词从屠白口中飞出,看似轻飘飘的漫不经心,却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量砸进曹璐璐的耳朵里,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嗡嗡作痛。
难怪在当时那个光头提议时,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什么公平起见、民主决定,分明是和那老汉暗中商量好了,准备捏她这个软柿子!
曹璐璐心口发凉,完全可以想见自己的结局:无论最后能否领到钱,她都是注定得不到一分半点儿的。只不过,分到钱了还好;倘若分不到,她很可能还要自掏腰包补贴一部分……
屠白把曹璐璐的反应看在眼里,见她不算太笨,略一点拨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终于适时闭上嘴巴,给她一个消解、反应的时间。
“开始,我真没想到这些——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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