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场依靠着一块小湖的边上,背靠一座小山丘。湖边的小村落里密密麻麻地堆集了几十栋小木屋,牧人们骑着马在山坡上放羊。
大片的羊群悠闲地枯黄的草地上寻找秋末最后的粮草,与阴沉沉的天空几乎融于一色。
小村后面靠近湖边的地方也有大片的农田,秋收后的一排谷仓也是堆得满满的。
阴天的午后没什么太阳,冬天快来了,秋意凉爽,也是充满了秋冬的田园风光。
这个地方党项人被迫迁走后,随契丹军南下的北方各种二等附庸民族在此占据生存,由于这一边的唐军比较弱,过去基本上发生过没有越境打草谷的事件,又离的东胜州比较近,马匪也基本不会过来。这个小牧场在如此靠近边境的地方,竟然也安静悠闲地渡过了二十几年,牧场里的牧民已经有第三代在这里出生和长大了。
小牧场除了那些也自称契丹人的二等附庸民族外,还有一些被当做奴隶的人口,大部分是党项人,也有沙陀人和汉人。
一千名振武军骑兵是从山后突然冒出来的,黑压压的骑兵线拉成一整条横线,几乎有一公里宽。骑兵们从山后冒出头来,二话不说便沿着山坡冲了下来,一小部分人绕过小湖,继续跑向对岸去追击那些牧马牧羊的人,其他人则呼啸着冲进了村庄。
上千战马奔腾掠过,安静的小牧场顿时鸡飞狗跳,人喊马嘶,从未见过打草谷的草原上新一代雄鹰们吓坏了,哭喊声震天。
半个小时以后,振武军杀掉了十几个企图逃跑或者敢于抵抗的人,将牧场里所有的五百多人全部围在了一块大草坪上。
男女分开那是一定的,允许女人带走比车轱辘矮的小孩,在七百多名振武军骑兵押解下,三百多个女人战战兢兢地去将刚刚收割下来整理好的粮草装上车。
还有一百多个男人和十几个十岁以上的男孩被围住,然后逐一问话。
“哪里人?”
“契丹。”
“砍了!”
旁边一只大手伸来,一把雪亮的马刀飞快斩落,在临死前的惨叫声中,头颅掉落在地,无头的尸体滚在一边,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下一个!”
“我素汉人。”
“说个话都大嘴巴,长成你这样的还叫汉人?砍了!”
“冤枉啊!”
不由分说,又是一刀下去,顷刻间身首分离!
“下一个!”
“军爷,我党项人。”
“祖上哪里的?”
“灵州。”
“锁起来!”
立刻有人过来,给这个自称党项人带上脚镣,押到一边去了。
此人回去后还要再审的,如果确认是这几年才被契丹人掳来的,那就可以放了,如果本身就是逃奴,那还是要接着做奴隶。这个世界里有奴隶制,振武军又不是废奴主义者,哪里会去做替天行道的事情。
奴隶们在振武地区还算好混的,只要服务满两年,就可以恢复自由身。当然,如果你是契丹人那就没办法了,打断一只腿,终身做奴隶!
噼里啪啦一通审问,只要是契丹人,不管你是谁真契丹还是附庸民族的帮凶,统统一刀砍了。跟契丹无关的什么汉人,党项人,沙陀人,回鹘人,吐蕃人等等,统统锁起来,暂时当作奴隶处理。至于女人和比车轱辘还矮的小孩子,那就不管了,全部带走。
一个小时后,整个牧场被振武军付之一炬,烧得干干净净,一千振武军骑兵押着将近四百人,推着各种大车小车,赶着大群的牛羊,就往宁边州废墟的方向走去。
两千名外出清野的振武军骑兵,在这个下午连续摧毁了五个牧场或村庄,杀掉了七百多人,卷走全部的粮草牛羊,带走了将近三千人口,其中两千五百多女人。
折德扆的三千骑兵到傍晚的时候,也离开东胜州,与执行清野作业的两千骑兵汇合,五千人在天黑的时候返回宁边州废墟附近,依靠黄河扎营。
有些现代意识比较浓厚的读者就问了,不是说何大仙阅尽人间千年吗?为什么要杀掉一些无辜的村民?是在搞种族清洗么?
问出这种话的人,就不太懂得古代草原上丛林规则下的社会背景了。
这个时代的草原,其实没有人是无辜的,能够活到三十岁的男人,手上基本都沾有别人的鲜血,或者奴役过其他民族的人民和奴隶。
你以为你手无寸铁,瞪大眼睛就可以装无辜?
而且,这个地区民族混血情况非常普遍,不论是两情相悦还是用抢来的女人生下的后代,哪里还有什么纯粹的血统!你想要找纯血的汉人,估计黄河以北根本就没有,你想找纯血的契丹人,那就只能跑到西拉木伦河去找了。
你是什么民族的,根本不是靠血缘关系来定的,而是你自认什么族,就是什么族。
杀掉那些自称契丹的人,是个立场和政治倾向的问题。
你敢说你是契丹人,管你长得像什么族的,那就杀!一点都不用客气!
振武军每次抓俘虏抢到肉,都会审问几次,挑出那些契丹身份的人,统统杀掉!
这已经算是很文明的了,你要是换做契丹军冲过来,哪里还会审问,直接就杀了!杀够了,杀到没几个人了,剩下的才是奴隶!
当然,你说韩匡嗣这种鸟人怎么没杀掉?呃......这种细节问题,你自己去问何大仙吧。
晚上,五千振武北征军就在宁边州废墟旁安营扎寨。
到处都是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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