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看着灰蒙沉暗的天空,一片片雪花从空中降落,一点点拂在她脸上,凉丝丝的,却很舒服。
以前总是习惯用着避尘决来防止外界的脏东西附着在皮肤或衣服上,原来竟是连如此美好的东西也一起隔绝了吗?不过上天当真对她不薄,临死的时候还给她如此恩惠,想来,还是她赚了。
想着,她的嘴角轻扬,只是还没来得及绽放出一缕微笑,一口血气便突然上仰,鲜血从嘴角溢出,又流下渗透她身上的红色衣衫。
空旷无垠的白色雪地上,女子身上的衣服却是不知是本来的颜色,亦或是染了鲜血的缘故,艳丽的惊人,竟似活水流动一般,又似盛开的绝美牡丹。只是这美透着一股不祥,倒像是用所有的生命力来展现这一时的风华,之后便是永久的凋谢。
桃夭试着动了一下身体,顿时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因为全身筋脉尽毁的缘故,此时瘫倒在地上的她如同一个废人,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消散,但此刻的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愉悦。
听说,人在死时他的一生会像走马灯一样变成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里呈现,那么此时她看到的,便是她的一生了吧?因为时间真的太过久远,毕竟她也已经活了不知有几百岁,在漫长的生命时间损耗中,她模糊的印象里早已没有了爹娘的模样,也忘ji了当初自己是怎样被师傅看中,从而收为徒弟带到仙山中求道问仙,所以现在那些画面都只是一闪而过。
那么,这一生中她记得的都是些什么呢?十分清晰,是在家园被强盗烧杀掠夺,面对被大火烧尽后一无所有只剩焦黑的土地,手心里却真实地握着一抹温暖以及那一声‘别怕,有我’的心安承诺;是在初初踏入仙山因学习仙术不力,被师傅罚去面壁误了饭点,身着白色道袍的小郞将自己的食物偷留给她,冷硬的馒头却是格外的香甜;是漫天花瓣飘飞的季节中,在花开的最繁盛的桃花树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二人许下生生世世都不分离的誓言。
是了,她竟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人一副浅笑晏晏的模样将一支剔透的白玉桃花簪插进她的发髻,他早已不是幼时稚嫩的模样,脸型的轮廓已经长开,没有棱角的起伏如流水滑下的柔和线条,却不似女子的阴柔。那俊美的五官似朝阳一样爽朗又似美玉一般温润,只是此时深色的眼眸中只倒映出自己一人的身影,那么专注,又那么深邃,灼灼的眼神看着她,令她忍不住红了双颊,但又忍不住不服输一般更用力的回望过去。
那人轻笑,湿湿的吻印在自己的脸颊,粉腮处,最终隔着一朵桃花瓣吻上自己的唇。满含**,宠爱,怜惜的感情席卷而来,她本应沉醉在这强烈而复杂的感觉漩涡中,却偏生又清楚的在嘴中尝到一丝甜蜜,更多的是花瓣汁液青涩的苦味。
此时想来,或许早在那一刻就已经昭示她与他之间感情之路注定坎坷无终。
后来的后来,信誓旦旦的情郎指责她变了模样,转身牵起另一个女子的手,并为了她的心愿而手刃数千无辜,只因传说吸食足够多魂灵的利器便可切割开空间的界限,从而实现那人的心愿。而不甘心的自己也在被废去全身修为之时堕落魔道,做了那勾人心神,以他人修行为食以保青春延年的妖姬。
“啊!!!贱人!我要你偿命!”一声暴喝突然响起,桃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举起利剑准备刺向自己胸口的人,印象中俊美无双的脸此时布满因逆天杀戮而被诅咒的符印,五官更是因痛苦和仇恨而狰狞在一起,显得诡异而可怖。那把剑锋利非常,透着渗人的寒气,已是饮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的鲜血和魂灵,早已成魔,而这一剑刺下,她定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地步!
他竟是恨她如斯!
面对如此生死境况,桃夭却是粲然一笑。那模样与旧时跟在他身后会因一块冷硬馒头便高兴地不能自已的倔强丫头一模一样令他一时有些愣怔,刺出的剑一顿。
桃夭用尽所有力气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不避反进一步,让自己的胸口迎上那锋利的剑锋。鲜血滴在剑刃上的那一刻,突然伸出许多细小的触手缠绕上她的身体,疯狂而拼命的吸食她的血液以及魂灵。
灵魂一点点被撕裂,剥离,吞噬,那本该是极其痛苦的,她却似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脸上依然漾着笑容,满心满眼都只是他的模样,伸着手,想要他抱抱她,大有他不应便一直这样的耍赖架势。
“陈陈哥哥你抱抱我啊”
虚弱而娇软的声音,他怔愣的看着她伸出手够向他,一如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中的模样,那时的她仙术本就不及他,去偏偏总是要去找他比试,输了失手摔倒在地,索性就那样坐着,只是伸出手偏要他把她抱起来才肯罢休。
“陈哥哥,你来抱我起来啊!”
阳光下明媚的小脸满是捉弄的意味,却是那么狡黠而灵动。在他上前抱起她时便会狠狠地在自己腰上拧上一把,恨恨地在他耳边嘟囔。
“陈木头,你就不会让着我啊!”
颈窝处软软的小脸轻蹭,痒痒的气息在耳边拂过,胸口处心脏快速的跳动,那是年少青春的躁动。
而此时的桃夭故意学着以前的模样,乖顺的靠在他的颈窝处,却乘他恍惚之时掏出早已藏在手中的玉簪用力刺向他的天灵盖处。
“啊!啊!”
桃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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