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桃夭端坐在床前,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来来往往,在屋子里布置装饰。
事情一如记忆中的样子继续着。
今夜,她便要服侍那个男人了,自然不是在她原来的屋子,管家在离小姐的院落很远的地方另寻了一间小屋子给她,是记忆中那个连衣最终安眠的地方,很小,连院落都算不上。如此安排不过是看在主子的份上,想她容貌平平,平时又是个木讷不会来事的人,纵使不知为何被主子看上了眼,也不会是个多福的人,恐怕今晚过后就再不会被主子想起,既然如此,又何须费力去讨好?
其他人也同样是这个心思,都尽责的做着手里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她,除了几个心里实在不平的,乘着管事的不在,冷嘲热讽暗刺一番她背弃主人妄想麻雀变凤凰,小心最后失足掉下来,跌个嘴啃泥的下场!其实不过是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不甘心思罢了。见桃夭依然不理她们,忿忿的狠瞪了一眼,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桃夭一人。静默无声的房间中,只有昏暗的烛光陪伴,烛流红泪,女子的心是不是也在泣血?
身为女子向来重视自己的贞洁,第一次尤为珍贵,是要在大婚之时向丈夫奉献自己的纯洁,也是对他许下忠贞一生,深爱不移的誓言。年少时或也在夜深人静之时曾暗暗羞涩的想象过自己的初次,想着夫君对自己的珍爱怜宠,也想着疼痛之下的甜蜜无悔。
却绝没有想过此时这般境地。
没有别人的服侍,桃夭自行用屏风后的浴桶沐了浴,汤水有些凉,她依然忍着将身体的每一处都清洗干净,随后用棉布将湿湿的头发擦干,仅着xieyi坐在镜前开始梳妆。
檀木的梳子发出淡淡的幽香因绕在鼻尖,发丝乌黑如瀑,梳齿穿梭在其间一番梳理下来竟无一处打结的地方,桃夭将发丝聚拢扭成一股盘在脑后,看着梳妆盒中琳琅满目的首饰,最终还是用自己原来的木簪斜插在脑后以固定头发。
将一盒脂膏打开,桃夭揩出一些涂抹在手上,烛火下,皮肤白皙,十指纤纤,泛着淡粉色的香膏在遇到皮肤时已化作一团水露,均匀的被涂抹在十根手指上时,泛着一层光泽,指尖轻点,似在古筝上轻弹,一点一按,撩乱人的心扉。
再取一点,抹在修长的白颈,划过圆润的下巴上移露出小巧的耳垂,似情人爱抚一样多情的暧昧,让人恨不能以身相待,亲身感觉那指下的皮肤是否一如想象中细腻柔滑。
几缕未被盘起的头发俏皮的散落在颈间,因粘上香膏的关系,湿润的贴服在皮肤,发梢却逐渐下潜,经过精致似蝶而欲飞的锁骨,最终隐没在那起伏的神秘之处。
眼见着女子一点点解开胸前的盘扣,丝质的衣服不甘心的滑落,诱人的羊脂玉般的肌肤逐渐裸露,女子最诱人的地方竟似就这样展现在人眼前,隐藏在暗处的人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见镜中多出来的影像,桃夭心里一笑,终于忍不住了吗?脸上却是故作惊讶的表情,慌忙起身行礼道:“爷。”
此时眼前的女子又恢fu以往的谦卑模样,在他面前身子甚至都在微微发着抖,好似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个一举一动都带着勾人摄魄的魅力,宛如传说中妖精一样的女子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叫什么名字?”
多么可笑而可悲?不说他们今晚马上就要做最亲密的事情,单论她随着小姐陪嫁过来多日,在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竟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记得。
桃夭在心里不尽自嘲,面上却越发恭敬的垂下头,恭敬的回道:“奴婢,名唤连衣。”
连衣?卓炎在脑中转了一圈也没想起这个名字。他是知道随妻子一起陪嫁过来有一个丫鬟,但只记得是个木讷无趣之人,更何况在美丽妻子的周围,一qie都只成了陪衬,故他也没有多在意。而今日此事也只是他在气怒之下随手一点就点到她的凑巧而已,不过是自己想利用这个婢子气气那个小东西,终究是心疼她,如此一来自己今晚就只能睡在书房了。
“爷请您等一下!”眼见着卓炎要走,桃夭怎么可能放过他?若没有他,那两个小东西怎么借着自己的肚腹出生?
卓炎停步,转身看着她,面上满是轻蔑与不耐。
这婢子莫不是以为自己真的瞧上了她,会与她共度**,不思自己低下的身份妄想以后攀上了他做那荣华富贵的美梦吧?
却见她俯身跪地盈盈一拜,之前解开的胸前盘扣没来得及系上,宽大的领口内因着烛火的关系投下一片可观的阴影,自他的位置从上往下看,除了白嫩的起伏之外,竟还能看到山间若隐若现的红梅,引得他眸色一深,忍不住加重了呼吸。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断不敢胡乱妄想一些自己不可成之事,所以此时留下老爷只是因今日书房之内的事情,奴婢斗胆想说些话与您听。”
卓炎来了兴趣,几步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便闲闲的坐在那里,两只手指不停地轻敲着桌面。
“奴婢自小便与主子一起长大,知她生性单纯无忧,又因所有人疼爱忍让,故而性子也有些倔强,每每受了委屈只憋在心里,憋不住了才会说与奴婢听。自昨到今,爷您屡次与主子争吵,加之下人们人多口杂,说的一些话让主子听了去,一想也就知了爷为何而气,傍晚时还因此事委屈的向奴婢哭诉。”
“俗话说,人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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