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很高,轻yi便将现在的桃夭桎梏在怀里,炙热的身躯紧贴在身畔,桃夭甚至敏*感的感觉到热气喷洒在脸庞时的拂动,虽然这样好似有些神经质,可她就是能感觉到。而捂在口鼻间的大手有着淡淡的青草香味,这让一直闻着混杂各种腥臭气味的她好歹胃里的翻动减轻了些。
稍稍缓过那阵不舒服,桃夭的神经依然紧紧绷着。
身后这个人,也是和里面的人一伙的吗?若是,他这是要把自己捉起来吊打一顿,还是也要把自己推进那个地狱里供他们玩乐?!
若是后者,她绝对会现在就咬舌自尽。
桃夭早就忘了她现在其实还只是六七岁的年龄,不过就算是想到了,可依着方才看到的那幅炼狱般的光景,她也绝对相信那帮早已丧失了人性的恶鬼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扔进油锅里,用滚油炸的里外酥脆之后,在就着酱油一口吞了去。
桃夭的牙齿已经抵在舌头上,随时准备给自己一个了断。她都已经想过或那孩子让她来便是让她早早了了自己的性命,免得日后受苦。而这时身后的人动了,却是抱着她躲在了更暗的地方。
稍过一会,响声繁杂,人影绰绰,一具白白的犹如尸体一样被拖拉着经过桃夭的眼前,蓬头垢面,眼睛无神的睁着,如不瞑目一般正好对上她的眼睛,桃夭身子止不住的一颤,然后便有一张大掌蒙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中,声音渐息,人们都走了。大掌离去垂下,桃夭依然没有松开口,直到身后的人将她抱到原来的地方,没有打开牢门,只指着铁栏,明显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见她愣愣的呆在那里,催促的推了她一把,桃夭才木木的又从铁栏的缝隙钻了进去。
黑暗的牢笼里,依然是三面不透风的墙壁,厚厚的稻草上却似有一个身影躺着的起伏轮廓,桃夭本来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就这样又紧绷起来。似乎听到声响,躺着的人艰难挣扎着转过身来,黑暗之中,似曾相识的视线,幽幽的目光,带着无语的控诉。
正是方才在与她视线相撞,却无动于衷的看着在她面前生生被带走的人。
“呕!唔呕!~”
短时间内神经几次高度紧绷,情xu跌宕起伏厉害的桃夭,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撕心裂肺带着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架势,却偏生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酸水被吐出来,因为太急咳着了嗓子,又刺激到鼻子,一时间涕泪齐流,浑身染满了秽物,狼bei不堪。
“宝宝”
嘶哑着声音几不可闻,从稻草上滚落下来的女人,全然不顾自身的情况,一点点爬了过来。
此番景象在桃夭看来就是满含怨恨的冤魂,无法舍弃仇恨,喊着仇人的名字,从地狱的深处爬来,步步逼近,声声索命。
可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行的端做得正,就是恶鬼也只能退避三舍。
桃夭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心虚的事情,好不容易止住了干呕,就趴在地上退也不退的回看着还在地上爬行的女人。
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有解不开的仇恨便去找你真正的仇人去报!
不知什么时候牢笼外点起了一盏油灯,昏暗闪烁的灯光,足以照亮这座冰冷的牢房。女人一点点爬行,挪动着身子,终于靠近桃夭,颤巍巍的伸出手,展开手心,里面静静的握着一个冷硬的窝窝头。
“宝宝吃,不怕娘在!”
这次她听清了女子的话,一下子犹如被人定死一般呆愣在那里。
桃夭几世为人,深知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苛待和不公,如生杀大权都交由主子处置的连衣;只因不是男子便被爹爹忽视,注定一生都命运坎坷的昙娘;还有上一世被丈夫诬陷罪名,轻yi便失去所有小水的娘亲。
只是桃夭虽同为女子,到底还是被保护的很好,她不知,她看到的那还只是普通的女子,若是有女子犯罪,按照当朝刑法,须得去衣笞杖,即在堂上被**杖臀,此乃轻罚,重则被脱掉裤子游街示众,名曰「卖肉」。这些还都是明面上的动作,谁又知暗地里被关进囚牢中,孤苦无依的女子,尤其是稍有姿色者,被那些衙役们看上,又受了多少的折磨?
然而世人都将女子的贞操看得极为重要,烈性的女子宁死不从,只会遭到更多的虐待。
“凡是发到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犯法的?已经犯法还充什么节妇!”那些人狰狞着嘴脸,丝毫不留情的剥下这些可怜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所以,即使最后被查明无罪释放的女子,失了贞洁,受人诟病,被流言和天性压迫,自责自厌,最终也难逃一死。
桃夭不知这女子犯了什么过错,也不知她为何会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受了许多的罪,但她敬佩她,因为她的坚强。
是了,当光亮起来时,桃夭才发现在冰冷的墙壁上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铁窗,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只有一点点光明吝惜的投下。但一直如死水一般平缓的心脏却因这一点光亮骤然快速跳动起来。
膜拜,虔诚,祥和,希望。
这样多的感情充斥在胸腔,桃夭突然才意识到,她并不是没有继承到原主的记忆,而是因为这一次的记忆,便是这一方天地,这一牢笼。
还有这一抹温暖。
少的可怜而可怕。
因为若是她一直在这里,作为她娘亲的女子,又在这里呆了多久?受了多少折磨?像她见到的那样,这个女子到底经历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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