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境里。
静谧,空灵,渺若云汉,尽昼含烟。
一湾瘦水,一痕山影,淡若无远岫。
在静寂的世界中,水自流,花自开,声鼓并作,天机活泼,是佛家崇奉的境界。
这是一个近乎于不动的寂寥宇宙。
就连呼吸都是幽静神秘的。
她蹁跹而至,纤腰楚楚,荷衣飘飘,发如流云,行之所至,鸟惊庭树。
随身携带着麝兰,馥郁芬芳,这香是一种冷香,犹如人生命的香味。
这素雅风格,如清风吹皱了溪水,流于云端之上的莲花,在瑶池中静静绽放。
“姝影,第87场5镜20次。”
“你现在的状态是心如死灰,现在的心态就是悲痛欲绝,你最爱的人要娶别的姑娘,你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你现在就是一心求死!”
导演焦急万分:“演到现在了,如果你觉得还需要通过我骂你来完成这场戏,那你有什么资格演姝影!”
说罢姝影顿觉热气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因为是真的生无可恋。
已经绝食半个月了,只觉身体飘飘然……
临别之际,去求了所有的人,希望他们能够知道自己的心意,帮帮自己。
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的。
姝影心如死灰:“看来他们真的都觉得我是个多余的,我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只是临别之际,这情天境里没有人真心向着我,好想浥尘哥哥再来看我一眼,跟我说说肺腑之言,再互诉衷肠一次。”她知道现在这世上只有浥尘哥哥是真心爱她的。
柔肠寸断,粉泪盈盈。
可是她等了这许久,眼泪已经流干了,没有丝毫的力气。
“浥尘哥哥你怎么还不来看我呢,我就要走了……好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浥尘哥哥你人究竟在哪里?”只觉得嘴里还残存着丝丝血腥。
正是幽人期不来,山翠落幽襟,江波摇我影。
一时,身轻体柔,神魂飘飘荡荡,仿佛看到了一个仙子来到眼前……
脸上带有神秘的微笑:“姝影姑娘,你的魂魄都快消耗尽了,我这就带你回去复元。”
原来是荷仙姑姑:“姑姑,我还有一桩心事未了,想要最哥。”
“你太痴了!”
“罢了,速去速回!”说罢荷仙姑姑摇摇头。
隐隐约约听见身边有人在啜泣……呜咽……我缓缓睁开眼睛,原来是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
看它伤心的神态,眼中噙着泪,好想安慰一下它:“大鸟你不要悲伤,我只是要回去了。”
又等待良久,可是她的浥尘哥哥还没有来:“你真的不来见我了吗,你可知道我就要死了,即使你有什么苦衷,在我临别之际也该来送送我啊……”
荷仙姑姑走过来正要拉她去,她挣扎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叫道:“孟浥尘……”
便撒手人寰了!
临别只隐约听到一个声音说道:
“cut,这遍太好了!”
这场姝影临死的戏拍了一整天,我的精神已临近崩溃的边缘。
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一直在各个地方的艺术剧院演话剧,且只出演女一号,讲究真听真看真感觉,是一个体验派的演员。
为了演出姝影弱柳扶风的气质,我可以每天只喝一碗粥,只吃一点维生素片维持生命。
为了找到姝影的性格特点,我精研剧本,和其他演员过戏几十遍,一遍又一遍深入地去找到岫云内心的孤标傲世,敏感多情。
我沉浸在她的思想里,带动着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把她的性格在生活中衍变成了自己的性格。
喜欢姝影的才华便也学着她作诗,尤其在演她时,我几乎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她。
正想着,忽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阵叫声。
微光透过绣着芙蓉花的白色纱帐,看到帐幔之外隐隐约约的流光溢彩……
“难道拍下一场戏了?”我尽力思索着剧本,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场戏。
“难道是荷仙姑姑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姝影起身下床,环顾四周:
原来这里是一个洞窟,只见整个岩壁上雕满了佛像、菩萨、飞天、瑞鸟、神兽、九色鹿等骑乘,形式各异。
那佛像各有姿态,那菩萨各有千秋,那飞天更是千人千面,无一雷同。
有的正襟危坐,栩栩如生。
有的载歌载舞,神采飞扬。
或击鼓或敲钟,或手捧短笛,或怀抱琵琶,悠然自得,笑迎游人,婀娜多姿,犹如在九天之上,流露着异域神秘的色彩。
洞窟里有画案,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岩彩颜料,后面还有一个书架,有画册和经卷等。
阳光从几个大小不一的洞孔漏进来,梳妆台上有嫦娥宝镜,金盘里放着佛手,并一串晶莹剔透的手串。
再看一看镜子里的自己,一首五代温庭筠《菩萨蛮》词映入脑海: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散发着浓浓的脂粉气息,一个慵懒的女主人公,一觉起来,梳妆打扮,香气扑鼻……和欧阳修的词截然不同。
眼前的一切太过真切,这里没有摄像,导演和演员……
“难道……是我穿越了吗?!”
是的,姝影想着:“我29岁,1991年生于苏州,于2020年穿越。现在的我看样子约摸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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