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异瞳,铁血铜齿……眼前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实在难以想象他是神棺中的古之大能。
离雨流星大步,恭敬有加,“前辈,晚辈等人无知,倘若冒犯到您的安寝,望赎罪。”
“人都死了,冒犯与否,有何差?”
中年男人不愠不怒,面如止水。
“那前辈为何能出现在此,莫非古人真有灵丹妙药,起死回生一说?”
离雨故作惊讶,美目流盼。
中年男人不愧是古时大能,其阅历之丰现世罕有人可及,一眼便看破了离雨的小心机。
“当世的女娃都爱耍滑头不成?古今有别,将古闻告今可是忤逆天命之举,况且我只是留存于此的一缕意志,知晓些许皮毛罢了。”
离雨不轻言放弃,再度发问,“那前辈可否记得自己生前的名谓?”
“生前……名谓?”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望着另一端恍惚的山脉,温吞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叫……施秉庵。”
略显拗口的名谓,白宇念叨了一番,思绪里似乎毫无波澜。
一旁的离雨却花容失色,犹如永夜里的一轮摇摇欲坠的弯月,盯了几眼中年男人的唇齿,笃定道:“尸王……施秉庵!”
闻言,中年男人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离姑娘,你知晓此名?”
离雨强行按捺内心的慌乱,说着,“昔日的一个时代诞生了八位响当当的王,其中之一便是尸王,古籍里的记载大多是王的功绩与地位,若非有幸一览野史,怕是难以知晓施秉庵一名。”
一个时代的八王之一……光是这几个字足以吓到一片人,白宇竟可亲眼目睹一位王,称得上是三生有幸。
倒是中年男人有丝不屑,“生前之功名早已伴着尸骨的风化而逝去,我只是一个烙印,一缕魂魄,无名无姓,与你们口中的尸王全然不同。”
见状,离雨只可敛起呼之欲出的话语,免得惹怒此人,弄个无功而返,暗地悄悄传音白宇。
“八王中唯二未曾登临武道第七境的王,其战力却可媲美那个时代的巅峰!”
白宇暗自嘀咕,眼前的中年男人怕是个潜藏的人间杀器。
事不宜迟,中年男人不愿耽搁,负手而立,直言道:“如今摆在你们眼前有两条路,一是沿河直上,踏入禁区,二是趋利避邪,重回故土,二者不可得兼,望慎重。”
说罢,中年男人一个步子渡入氤氲薄雾,临走连一眼也尚未撂下,仿佛不愿与白宇等人有一点瓜葛,又或许是贵为八王,高人一等。
目及中年男人的消失,众人才缓下心来,离雨叹了一口气,“本以为八王葬身圣地只是流言,谁知竟可遇见尸王的意志化身,还成了圣地使者,属实难料。”
惊讶归惊讶,白宇在意的是眼前的抉择,“离姑娘如何打算,是留还是走?”
到了这个关口,离雨不再打掩,直抒胸臆,“实不相瞒,我等此行为的就是两大不可知地,倘若半途而废,便是有辱师命。”
离雨的眼里透着一股迫切希冀,意欲一展英姿,踏破禁区,我辈岂是蓬篙人的胆魄!
一个女子这般气势险些震慑住了白宇,几息的功夫,甚至来不及考虑利弊,脱口而出。
“离姑娘所言恰好中了在下的心坎,望可一同进退。”
离雨笑不露齿,宛如春风十里,“有白公子相陪,小女子可安稳得多。”
这看似暧昧的话语正好入了叶青的耳蜗,他可是花花和尚,对情爱一流熟悉得很,瞬息精神抖擞,“哎呦喂,你们这可有点**道,总不能丢下小僧我,三人去闯荡吧……”
离雨挽着发髻,柔声细语,“若大师有此雅兴,结伴甚好。”
至于白纱女依旧是那一副瑀瑀独行的模样,若用四字形容,“生人勿近”丝毫不为过。
虽说雾之国度已然崩塌,可周遭依旧萦绕着玲珑的薄雾,像是一层揭不开的神秘面纱。
待四人再度上路,一个黑影露出了身形,一口血牙以及两只黯淡的眸子与这朦胧之境格格不入,那股不诡的阴暗犹如深渊的凝视。
……
小溪极长,蜿蜒曲折数十里,眺望不及尽头,回首不见起源,仿佛它是从天上人间通往阴森地府,阴阳两隔之间的桥梁。
“就这么走着,何时是个头啊?”
叶青的眼皮半阖,嗓音懒散,走一步,歪两步。
离雨劝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大师何不把此当作修行,说不定可事半功倍。”
“呵呵……”
叶青打了个哈欠,吱了两声,嘀咕着,“那什么尸王长得猥琐,一脸的道貌岸然,大抵上是个老流氓,什么沿河直上,踏入禁区,我看就是个大幌子,骗咱入瓮!”
白宇,离雨二人相视一笑,这小秃驴真是个奇葩,扯起犊子来一套一套的。
只不过苍天有耳,若是得罪了大能,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小溪的水流声顿时变了卦,“汩汩”,“簌簌”,像是有骚客吟诗,吹笛,残音袅袅,优雅恬淡。
“不对劲,那前头的溪水似乎有些异样……”
白宇俯身掬起一捧清水,定睛一看,其色泽晶莹,闪烁寒芒若有若无,且那溪水宽阔了不少,时不时溅起小小浪花,与其说溪流,不如说是湖泊。
“不……不会吧,我……我就随口哈拉两句,这就要搞小僧我了??”
这下子叶青可傻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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