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十分,暴雨初停,琉璃瓦屋檐还滴着残雨。
独孤仙府大门外已掌了灯。
此时从西边儿拐角处才依稀传来独孤杏嘉马车回府的声音。
马车使到正门便停下,里边的侍从先下了车,铺好道儿,
只见车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不慢不急的走了下来,手里还握着今日未看完的史书。
生的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标致。
而那侍从唤作安仁:“二公子,请!”
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向正门,车夫则驾车到东边的偏门。
杏嘉见大门外空无一人:“今儿个怎么侍卫这么早就歇了?”
“想必是国师仙主体谅今儿个暴雨,才让他们先歇了去吧?”
“也罢。仲父一向如此。”
于是安仁便上前开门,
只听“啪”的一声,从门缝里掉出个东西来。
安仁一看,上面好像有几个字,虽说是个侍从,也没上过学,
也不爱读书,但因服侍的主子是个书虫,所以潜移默化也识几个字。
“二公子,这儿有个东西,
好像是给您的!”
“是何物?快拿与我看看。”
安仁便拿起拍拍灰递过,杏嘉一看泛黄的纸包着一团像书一样的东西,
只见上面写着:“寄独孤杏嘉公子”
接过后一脸疑惑:“怎么这东西会从门缝里掉出来?”
安仁也疑惑不解:“小安也不知,只是刚才一开门,
它就从里边儿掉了出来,会不会是谁家孩子的恶作剧啊?”
杏嘉又仔细查看一番:“应该不会。”
安仁见天色已晚,一阵寒风吹过:“二公子,
咱还是先回府吧,府中的小仙女儿些许知道。”
“也罢!”
便将它揣入怀中。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仙府,进去后,一路的侍从和小仙女儿,有的正拿着收拾的果盘,
有的浇花,有的打扫庭院,但凡见到他,都恭敬的行礼:“给二公子请安!”
房中的红烛与晓雯听见了动静儿,连忙出门迎接,
晓雯十分激动的上前:“二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今儿个又被公事儿绊住了脚,
天公又不作美,刚才下了那么大阵子雨,叫我们等得好生焦急,生怕安仁这小子怠慢了您呢!”
安仁只在一旁挠挠头。
红烛忙上前对晓雯说:“晓雯,切莫失了礼数,二公子这才刚回来,
天儿又这么冷,屋都还没进,你就噼里啪啦说一堆!”
杏嘉笑着说:“无妨无妨!”
“二公子,您可别再替这小丫头儿说话,她呀,就是平日里被您惯坏了的种儿!”
晓雯不服气,红烛丝毫不理会她,又赶忙对杏嘉说:“二公子,快先进里屋吧,怕别着了凉才是!”
杏嘉便进了房门,来到他的书房中。
他的书房朴素儒雅,淡青色的幔纱自然的下垂着,前方一张方方正正的檀木方桌,
没有任何装饰,上面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还有归放整齐的几本史书,
后面则放着两个大大的书架,左右对称,每本书都被整齐归类,一目了然。
白色的墙壁上也整齐有序的挂着书画,充满书香气,还混着一阵淡淡的幽香。。。
房里点的是兰草冷梅香。。。
他刚进来坐下,红烛就赶忙将一件浅灰色的貂皮外套给他披上:“二公子,
今儿个天冷,屋里也没个热气儿,晓雯那丫头,我让她去给您沏茶了!”
杏嘉笑着回到:“有劳你和晓雯了!”
红烛赶忙说:“二公子,都说了多少回了,都是自家丫头儿,您何必如此客气?
小时候如此,如今当了仙官儿了,您还如此!”
杏嘉笑着回到:“习惯了,改不了了!”
红烛也笑着:“也是,这都亏了咱国师仙主从小对您管教得好!”
听到国师仙主,杏嘉这才突然想起来:“我差点儿忘了,还没去给仲父请安呢!”
正说着,晓雯从门外沏了茶端上来:“二公子,今儿个仙主吩咐过了,
他与旧友啊在后院子里边儿叙旧呢,不想人去打搅,
说你回来,也不必去给他请安了!好让他自个儿清净!”
说罢已经走到他跟前,便倒了茶,将茶杯递给他。
他的茶杯是特质的兰花青瓷杯,是他的好友漆雕绾纯亲手制作送给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这漆雕绾纯便是当朝御画仙官儿,平日圣女所用的一切首饰服饰等用品,
皆由他一手设计,并且大部分都由他亲自完成。
而漆雕氏族原本就是世代的宫廷画师,且代代单传。
整个圣仙宫历经四代设计并主持修建完成。
绾纯则是新一届掌门人,除此之外,宫中一切大小事件,也都由他画出。
他与杏嘉相辅相成,一个用笔书写,一个用笔绘画,共同记录下仙族秘史!
而这茶也是仙族特有的兰灵香茶,是这兰灵草与它的花瓣花蕊共同酿晒制成。
味道微微涩中带甜,甜中带香,这茶也呈淡青色,与杏嘉的气质十分相符。
杏嘉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又缓缓放下茶杯,
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你们替我给仲父请安了,
告诉他侄儿恭敬不如从命,不能亲自去给他请安,还望仲父恕罪!”
红烛笑着:“这就是了,二公子的话儿,一定替您带到的。
晓雯这丫头儿,真是不会说话,仙主哪是不想人去打搅他清净,
他是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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