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无虞笑道:“从前陛下要授你军衔,让你去镇南军锤炼锤炼,你不肯,说行走江湖自由,绝不肯受拘,如今却成天喊着要攻去南荣。”
话音未落,众人所立廊下之处忽起了一阵风,连带着簌簌雨丝,染湿了众人鬓发,寒意陡增。夏侯无虞旧疾发作,一时难掩胸口闷塞之意,取过一方素帕掩住口鼻干咳了几声。
随即,太子府亲卫军指挥使池简将军送来一件宝石绿的孔雀羽缂丝披衿,道:“殿下,那竹青披风在扬州府外遇截杀之时被划破了,库房里除却明黄色的,也只这一件素朴些。”
夏侯无虞“嗯”了一声,依言披上。
陆临收起高高翘起的下巴,转向夏侯无虞,关切道:“师兄服用我调制的新方子已有些时日了,喘症还未见好吗?”
池简面无表情道:“殿下的喘症是自出生起便带来的,先天不足,怕是难好。”
陆临道:“师兄,你家的侍卫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要命啊?”他举起手中玉箫敲了敲池简的肩头,打趣道:“小心哪天被皇帝陛下听到你说他儿子先天不足,那可有你受的!”
这位池简大人闻言,却不为所动,如同雕塑一般伫立在其主人身后,神色冷冷,眼眉低垂,看来并无悔改失言之意。
被传先天不足的这位太子殿下本人倒是不以为忤,道:“我这喘症自娘胎里带来的,习惯了,也无妨。”
他轻叹一声,不自觉摩挲着腰间那一枚并不十分起眼的金印,道:“原来这么快就又到了寒露时节,想那时母后因这喘疾仙逝而去,竟已有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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