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得十分猛烈,已经入冬了,温笈来问心阁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这倒是黑了温笈一把——堂堂温氏嫡系的少爷来这寻花问柳。
但只有宫月兮与宫霖知道,温笈这是来讨好处的。每每温笈都是两手空空来,却是左右肩各一大袋灵源石回去的。
今日,是十一月二十日。
问心阁厢房内摆放着昂贵的衣裳、胭脂等物品,尤其是那些个高品的灵器,就如这三柄净空剑,六品下乘的这一柄色如泥壤的为地元净空剑,六品上乘的为天元净空剑,最后这一柄可就不得了了,品级竟是高到八品中乘!这些还不算什么,身为小女人的宫月兮自然是对那些亮闪闪的东西——金银珠宝感兴趣了,除了那种只有一丁点光芒的灵源石,虽然值钱可不好看的说。
床上放着一套大红色的凤冠霞帔,以大红色为底色,再添些玄色的凰鸟图,衣襟处勾勒着长长的辟邪符文;再说那凤冠,以凤鸟头最突出——全是白银料,而那双眼睛则是缀了几种昂贵的玉石;从鸟头开始延向两边的是琉璃步摇,也便是凤翼了;而风鸟头以后,则是几只束发的桃木簪了。
“花里胡哨的!”
但偏偏是这凤冠霞帔让宫月兮十分恼怒——这可要睡在外头了!更何况若情还说了这是她的嫁衣。
宫月兮心里那个无奈啊!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宫月兮收起那副傻不拉几的表情摆起一副旁人勿近的样子,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才悠悠地卧倒在柔软的檀木床上,一副好不生气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个静若处子的女子刚刚还是一个大口大口啃着果子、翘二郎腿坐着女流氓?
“吱呀”一声,一个样貌清秀的男子推开门冲进来跪在地上。
宫月兮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狼狈的温笈,淡淡道:“又没钱了?”宫月兮特地咬重了‘又’这个音。
温笈转转眼珠子,眼中灵光一现便立即哭了起来,哽咽道:“我……我爹他……他要我……要我娶妻!”
边说还变边擦起泪来,余光还不忘偷偷看宫月兮的表情。
“哦,你爹啊。”
温笈的爹正是温氏现在的家主温久愿,名字挺……秀气的!宫月兮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道:“那就娶呗,不然你还想嫁过去?”
“可……可是你是不知道我爹要我嫁……不不不,要我娶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温笈眼一红,没忍住一下子就吼了出来,“我……我不能对不起丫头啊!”
门外是来来往往的客人,门内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和一个守财奴。少年郎与守财奴大眼瞪小眼,空气就这样凝固了……
半晌,宫月兮狂笑:“哈哈哈……我说呢,原来你日日来我这儿拿那么值钱的东西是为了讨好你的小媳妇儿啊”
是啊,怪不得这臭小子除了灵源石就只拿走一些十分华丽的东西,宫月兮也看着用不着索性就让温笈全搬了出去,也好腾出个位置来睡睡觉什么的,原来如此。
温笈脸皮也薄,听得这话才想到方才他脱口而出的话,整张脸一下子红透了。
宫月兮倒是乐了,披了一件毳衣缓缓起身,走到温笈身旁时伸出左手大力拍着温笈的肩膀。
“不错嘛小子!说说看勾搭的是谁家的姑娘啊?”宫月兮一副是他爹的模样,不拘小节搂住温笈的肩膀。
听得宫月兮这般略带有些调侃的话,温笈扭捏道:“不是……不是勾搭的!她……她……”
“她什么呀……堂堂温氏的嫡系少爷也害羞了?!快说快说,她姓甚名谁、今年芳龄、家住何处?”
宫月兮挑起温笈的下巴,奸笑的表情吓到了温笈。
可她明明比温笈矮了一截不止……
“是……是……我说……我说。她名唤稻禾,今年十六,无父无母家住于幻灵镜内。”约莫高宫月兮一个头还有余的温笈现在却跟个小屁孩儿似得被只有余的宫月兮这样勒着脖子,那滋味真不好受。
宫月兮松开温笈,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半晌,她呢喃道:“稻禾吗……名字有点……特殊的呢……”
在前世,她所知晓的姓氏大多为赵钱孙李之类的,若说有什么特殊姓氏的,也就是无姓之人吧;而这九天大陆则有些不同之处,一般都是以什么什么氏为一个团体,几乎没有什么无姓之人出现。
宫月兮终于反应过来了,若是前世她所在的那个世界已经荡然无存了,那么夜绯晨也不应该还安然无恙地也出现在这里;何况穿越这种事师傅都说过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这是事实,像穿越这种扭曲了时间和空间的事连师傅这样‘知识’渊博的人也没有弄懂,更别说她也能遇到了。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死’,而是她的灵魂从一个地方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传送她灵魂的师傅由于已经殒命,只能任由灵魂漂泊。而她的灵魂恰好漂泊到了九天大陆上。所以说,她所在的那个世界与九天大陆是相连接的!
“早我怎么没想到?”宫月兮哀叹一声。
……
门外站了许久的宫霖终于还是推门进来了。
“主子,宫府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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