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仿佛全身碾碎的骨头重装,叶愫皱了眉。
“我说王妃,你有什么好挣扎的?”
睁开眼,一张极其老态的脸瞬间盈满她的瞳孔,她神色一动,正要往后退,老妇拉紧她的头发撑开剪刀——
眼见着那刀片就要落在自己脑袋,叶愫想也不想一个手刀直接劈在对方手腕上,反手将对方的手踩在了自己脚下,“你是谁?”
老妇一时不察,整个人半蜷缩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
“小姐!”
不等叶愫反应过来,一穿着翠绿色小衫丫鬟模样的人便痛哭流涕的抱住了她的大腿,那姑娘一面抹着眼泪鼻涕擦在她襦裙上,一面哽咽高声道,“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不能如此,万万不能如此啊,您这样,让疏桐对死去的老爷如何交代啊!”
老爷?疏桐?叶愫眨了眨眼,这都谁跟谁?
偌大的厅堂,案上摆满了松木牌位,叶愫一眼扫过去,没一个认识的,反观自己的衣着,周围人的服饰,拍古装剧呢这是?她难道不应该早死在被自己埋满了炸药的基地?
“唔……”
一时剧痛袭来,叶愫痛苦难耐按住了头,自称疏桐的丫鬟看她模样,惊呼:“小姐您怎么了?”
“叶愫!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门外声音不怒自威,铿锵有力,语气几分嘲讽,几分恨意。
待叶愫消化了那短时间急冲上自己脑海的记忆,那人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黯色华服盘锦纹,衣摆边金线点缀,袖口墨绸规矩平整,长发高束平添半分凌厉,五官深邃却显着怒意。
她冷不丁从脑子里蹦出五个字来——衡亲王容岩。
叶愫定神,她本以为自己被炸个粉身碎骨后要么在街上孤魂野鬼的游荡,要么投入六道再进行个轮回,万万没想到竟是重生在了原主身上。
原主叶愫,皇城叶家独女,三年前借着当年对容岩的救命之恩要挟对方娶她,衡亲王为了承诺只得将人带进衡王府。
可惜容岩心不在此,前几日遇到真命天女庄婉要纳对方为平妃,叶愫不从,一哭二闹三上吊,直到见了容岩写休书才安分下来,愿意一盏青灯长伴佛门,只求留在衡王府。
容岩见她发呆,不耐道:“叶愫!不要逼本王动手。”
“王爷,疏桐求求您,小姐只是一时气话,她不想这样的,她不想的啊!”疏桐跪在地上,膝盖摩擦着地面上前磕头,“王爷,小姐对您一片赤诚,您不能这么对她!”
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气势微变,赶在那一脚落在人身上之前,眼疾手快拉了地上丫头一把,叶愫将人护在身后,面目凌冽,“衡亲王,恼羞成怒就想把气撒在别人身上,何谓风度,何谓气度,叶愫为不耻。”
“你说什么?”容岩声音骤然拔高,两人四目相对,各不输人。
正当两人对峙气氛微妙时,一穿着嫩黄襦裙头饰精致的女人迈着小步急忙跑来,见此场景,小心翼翼的上前拉了拉容岩的袖子,“王爷息怒,姐姐定不是有意如此的,王爷切莫气坏了身子。”
叶愫在心中拍手叫好,瞧瞧人家,多聪明!以退为进,给衡亲王留足了脸面又侧面给她挖了个大坑,挖坑的同时还不忘在容岩面前赚一波好感,那我见犹怜的贴心,她都忍不住要应了她。
就这样的对手,打死叶愫她都不信原主能干的过她,当然,打不死就更不信了。
相比一天到晚顶着一张衰脸在容岩跟前晃的原主,要是叶愫,她也选眼前这位呢。
庄婉不着痕迹的垂下眼帘,敛去自己在触及到对方目光时的怪异,柔声道,“王爷,婉儿只求陪在您身边就好,至于名分……婉儿不要也罢。”
最后那四字,听者不忍,闻者落泪。
容岩皱紧了眉,看向叶愫眼中已然带了毫不掩饰的怒意,“叶愫,你还在等什么?”
自古平妻案例不多,能得到先入府女主人的同意少之又少,试问哪个女人这么大度,同意对方进门不说,还跟自己平起平坐?
按理容岩求娶庄婉,顶多照着侧妃的规矩来,奈何他对她太过死心塌地,死活不肯委屈她,到皇帝那儿求了文书,逼着叶愫答应。
叶愫脑中闪过那端坐窗前流泪的人,冷笑两分,原主伤心过度竟是在净发时没了气息,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她。
想起前世,叶愫目光一黯,上天垂怜给了她第二条生命,她可得好生珍惜着。
“叶愫,你今日不给个答复,休想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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