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吵到你了?”
宁姝摇头。见他穿戴整齐,不像休息过的样子,几分奇怪,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司烨下意识地瞥看屋外,坦言:“温吟与来了。”
宁姝心脏一缩。
她明白司烨的意思,飞花瀑的仆人好忽悠,会相信他们是因为任务才离开那么久,但是温吟与不行。别说忽悠他了,就连她想在他面前撒个谎,也是瞒不住的。他洞悉人心的本事,她很清楚。
如此,他肯定知道她这次突然离开的真正原因,而以他的性子,方才少不得和司烨“交谈”。
“你们说了些什么?”宁姝微微缓和语气,“十有八九跟我有关,不然我不会一边睡觉一边打喷嚏。”
司烨笑了,带着他在她面前习惯展露的暖意。
“是有关,他问你这病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复发云云。想必三哥已同他说了全部,他问的都是我们去北地后发生的事。”
提到北地,宁姝瞬间想起那个不怎么讨喜,或者说脑子有病一样的女人,呼延清屿。
眸子不觉暗了一暗,声音也低了下去:“那温小八还在么?”
“怎么?要见见?”司烨略是挑眉,走上前去,将她本就拢好的衣襟再拉拢一分。
他自然相信宁姝,只是见她在意温吟与,还是会生出些止不住的醋意。
宁姝是醋大王,他又何尝不是?
越是在意,越是小气罢了。
宁姝当然知道司烨这举动的意思,见他靠近,正好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离开前,又故意带了些力道咬了咬,仿佛是给他表明立场。
一出门,就看到温吟与立在花树下。
淡淡的青色衣衫在掩映在浅紫色的花雨中,令清瘦的他看上去几分萧索。
或者说,落魄。
听到身后有动静,温吟与立刻转身,一双满含担忧的桃花目在见到她那瞬,忽而又沉下两分。
她穿的,是东淮服饰。
宁姝倒也没在意这些,反正在她眼里,衣服都是差不多的,穿什么颜色和样式全凭她当下心情。见温吟与目色不明,她粉唇微抿,竟不敢开口了。
“小九。”还是他主动走了过来。
宁姝莞尔:“温小八,许久不见啊!”
“嗯,是许久不见了。”他淡淡笑。
相望无话。
温吟与细细看她的眉眼,准确来说,是极为认真地打量。
他发现宁姝并不像大病初愈,又从千里之外奔波回来的样子,她眉宇间神采奕奕,眸子里更如同揉进一池春水,绵绵密密,蕴含着无限柔情。
可惜这柔情不是给他的。
或许她是真的过得很好吧。温吟与自嘲地想,没忍住,唇角挑起一抹让人极为不适的弧度。
宁姝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温吟与对她的感情她知道,也明确表示过拒绝,可拒绝了,不接受了,后面还能做什么,她却不太清楚。
总不能让他把彼此联系彻底斩断,毕竟他们之前也有很快乐的,一同成长的时光……
“咳。”背后传来司烨一声低咳。
说实话他并不想出来,宁姝自有分寸,况且他们在外也做不了什么,只是私心作祟,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
温吟与又是诡异一笑,这刻的他是如此多余,多余到可怜,可怜到心酸。
“正好出来了,一起去见门主?”他提议。
这一瞬的转化让宁姝几分焦虑,温吟与的品性她太过于清楚,这样无非是将心中不快再积攒一分。
而层层积攒的后果便是最终崩塌。
“温小八……”她还是很担心,“你……”
温吟与佯装不知她的意思,摊手:“怎么,难道还叫我请你不成?”说着又将手在身前一划,做出“请”的姿势:“那请吧,宁老九。”
宁姝抿抿唇,没再多说。
彼时,萧影正在看书。
近来杂事不断,令他心神紊乱。当然,这乱的由头还是因为司烨。他自问能管住往生门中数万人,不论是用手段,还是用魄力,总归能收服的。唯独司烨,他不敢逼迫,又不敢放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他以前的软肋是阿瑶,现在的软肋是司烨。
对阿瑶,他可以温柔,可以冰冷,可以千变万化。只是变化再多,他都知道阿瑶心中有他,而他心中最柔软的一隅,也是给了她。
那么司烨呢?这个原本该跟他无比亲近的,有血缘的孩子。
虽然相处甚短,但他的特征还是一一显现。坚持,果断,敏锐,较真,冷静……当真是他和阿瑶都有的。
在他眼里,司烨是阿瑶的延续,但他不敢说司烨是他的延续。
说来可笑,这世上他如今最怕的,竟然是司烨。这点事实让他感慨,又不得不承认,孩子当真是来索命的。
这点在他身上印证得淋漓尽致。
喟然一叹,而司烨三人正好进来,将他这声叹息尽收入耳。
一时场面尴尬,都是沉默。
司烨倒是不知萧影以前如何,不过看到温吟与和宁姝脸色微变,也晓得不算好事。片刻后,瞥见宁姝在暗暗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先上。这次他忍不住叹了一叹,但是夫人“发话”,他也无可奈何。
“门主,”他先行一步,抱拳行礼,“我们回来了。”
宁姝赶紧乖觉上前:“师父,这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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