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宁姝登时涨红了脸。
阎惜泪掩唇一笑,纤指抵去宁姝的脸颊上,轻轻一刮,道:“你可别怪姐姐多嘴,这一夜实则不太好过的。”
宁姝的脸又烫了几分,不过碍着阎惜泪是过来人,她又委实什么都不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不好过,那要怎么办?”
“他以前可有过女人?”
宁姝愣了一愣,暗道五姐这话问得也忒直白了。见阎惜泪盯着自己,在等回答,赶紧摇头否认。
“去过娇楼?”
宁姝继续摇头。
阎惜泪轻啧一声,缓缓收手:“这就不好办了,两个人都是白纸,可如何是好?”
宁姝一听,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这怎么办?两个人千辛万苦在一起,莫非要被新婚之夜难死不成?
阎惜泪琢磨一番,眼风一扫,见宁姝满脸愁容,跟苦瓜没差,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五姐,你还笑呢!快帮帮我!”
阎惜泪取过桌上最后一支凤头步摇,替她插入发髻,俯去她耳畔轻言细语:“这事,他是我的小妹夫,还是少门主,妹妹,我要是插手,反而对不起你了。你们小两口子,就好好自己琢磨去吧!”顿了顿,直起身来:“不过……”
“不过什么?”她眸中光亮一闪。
阎惜泪忍笑绷脸,一本正经:“我这儿倒有不少书册,你可以自己来捡选些喜欢的。”
“……”
“好啦好啦,别让大家等急了,”阎惜泪取来喜帕,盖去宁姝头上。
失去视线,宁姝只能扶着阎惜泪,小心翼翼往外走。
南地婚礼本不用如此繁琐,因由司烨在东淮待了二十年的缘故,在萧影的默许下,才特意将一切习惯朝东淮靠拢。所有来参加喜宴的弟子无一不是满脸稀奇,对四处指指点点。
“诶,这红灯笼还挺好看的。”
“还有那么多大的‘囍’呢!”
“这样一比,我们南地唱唱跳跳,好像太简单了……”
“嗨,话也不能这样说!今儿个办喜事的是少门主和九奶奶,他们俩这身份,搁东淮也跟太子和公主没差吧?”
“没文化就别说话!太子和公主是亲兄妹!”
“还有可能是亲姐弟!”
“……”
一路喧嚣,不绝于耳。
行至生死石,前方尽是林立的石柱,宁姝如今盖着喜帕,倒不方便了。正在愁怎么过去,忽而发现一阵竹香随风而至,停在身前,比以往那一阵都要强烈。宁姝心跳陡然加快,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全然不听自己使唤了。
司烨见她站得笔直,万分乖巧,不禁淡笑,走近她身侧,一把将她横抱而起。随后转身,朝石柱踏行而往。
在空中的那瞬,他忍不住生出感慨。大半月前,他和她险些在此丧命,而今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不仅能活下来,更能在余生岁月中,携手共渡。
如此一想,这形同虚设的少门主身份,其实也没那般可恶。
察觉到胸前衣襟仿佛紧了紧,司烨低头一看,见是宁姝在拽他的衣襟,提醒他放自己下来,不免淡笑,小心撤手。
待她落地,他立即伸手过去,牵住了她。
前方一路红毯,遥遥铺呈。
尽头,萧影负手而立。
萧影难得换了身暗红色的袍子,在这样大喜的日子,他卸下影网,以真面目示人,同时也卸去平素里那威严无比的气势。血脉相连的两人,目光倒不约而同,都落在宁姝身上。这一刻,司烨想的是与宁姝间的种种过往,而他却缓缓忆起多年前,羽茜嫁给宁越天的场景。
越天,小茜,你们的女儿,我萧影敢指天对日,从未让她受过分毫委屈……
忽然,一双白净的小手举了镂刻龙凤祥纹的银盘到眼前。
萧影愣了一瞬,对上靳云峤那双明亮的眼睛,笑了笑,从袖中取出早就备好的贺礼放去盘中,道:“永结同心。”
取了最长者的贺礼和祝词,靳云峤又举银盘,挨着两侧站着的顺序,依次找几刹讨要吉利。
盛柳庭常年冷面,取出一对夜明珠,也硬邦邦地搁去盘中,发出声脆响。身旁的顾清风见了,忍不住心疼,道:“这玩意儿不是你的心头好?你待你心头好还这么狠?”
“我对多嘴舌的人更狠。”
顾清风瞥了他一眼,懒得再说。见靳云峤也被盛柳庭的气场吓得战战兢兢,连吉利话都顾不上讨就直接把盘子转向自己,他又觉好笑,取出一大一小两枚精致的如意轻轻放下,道:“白头到老。”
四刹秦芽正在任务,回来不了,便传书委托阎惜泪帮她一起给了。靳云峤的银盘慢慢转来,阎惜泪温柔一笑,取出一对红宝石雕的石榴,再取出两枚用千穿缚丝手法编制的同心结,道:“琴瑟和谐,佳偶天成。”
到燕锦时,他脸色平静,放下一袋小金枣和金莲子道:“瓜瓞延绵。”眼风扫到燕菲菲吊着眼睛一脸愠怒,还时不时翻个白眼,根本没注意到已至跟前的银盘,便咳嗽一声,提醒燕菲菲回神。
大庭广众之下,萧影又在场,纵使燕菲菲万般不情愿,也只能褪下手腕上水头十足的叮咚镯放进去,小声嘀咕一句:“鸳鸯璧合。”
“啧,这叮咚镯可是七姐的心头好啊,十来年不离身,被七姐养得水润十足,如今也拿来送礼了?”温吟与笑着,从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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