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之下,气氛缱绻。
宁姝和司烨相对,立在床边,都没有说话。
交杯酒喝过了,头面琐碎也去掉了。有些事该水到渠成,可宁姝紧张得很,交叠在身前的手不时轻轻掐着自己。司烨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想说句什么,又怕她更加紧张,只能陪她沉默。
红烛燃掉一截。
……
红烛燃掉一半。
终于,司烨还是决定自己主动些。走近她,手试探着,放到她的腰封上。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刚刚解开,腰封尚还捏在手中,宁姝突然就抓了他的手。力道之大,直接在他手背上留下几痕指甲印。
“啊,我……”宁姝反复咬唇,“其实我在月信期呢。”
司烨有些奇怪,道:“我记得你不是这个日子。”
宁姝心里一堵,暗道他怎么还记这个,又支支吾吾:“你不太懂女孩子的,只要太忙太累,就很容易乱日子。我想,最近可能是紧张婚事,所以……”
听她这般解释,司烨倒是信了,点头:“嗯,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需要喝些热的吗?我可以去做。”
宁姝连连摆手,道:“什么都不用做,我只是折腾一天累了,想睡觉。”眼巴巴地看一眼铺好的床。
司烨淡淡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知道了,你先去睡,我马上来。”
“嗯!”宁姝赶紧应下。
趁着司烨离开的空当,她立刻脱靴上床。碍着如今只有一床被子了,她只能尽量朝里缩,拉开和他的距离。司烨回来时,见到她这蜷成一团的模样,还道她腹痛的厉害,将手中草纸帕子放去床头,掀被上床,用手揽住她的腰。
宁姝吓了一跳,身子顿时紧绷。
“若是疼得厉害,我替你去问三哥拿些药,”司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换的草纸也给你拿来了,不要害羞,尽管叫我。”
宁姝咬着被子没有说话。
司烨见她如此安静,还以为她是真疼狠了,不禁浑身也跟着难受起来。怕她不习惯两人同被,便只是稍稍挪近,给她揉腹的动作也更轻柔了些。
渐渐的,宁姝倒真泛起困来,眯着眼睛慢慢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她总觉着自己骗了司烨,是不应该的事情。有这样的念头,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突然就惊醒了。偏头过去,见司烨呼吸平稳,大抵已经睡熟,心里更加难受,一个劲地自责,撒什么谎不好,偏偏在这样的日子里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东窗事发,指不定他得多难过。
于是宁姝下意识地开始翻身,左翻,右翻,一会儿拽被子,一会儿又掀开被子,焦躁得很。黑暗中,忽然传来司烨略是沙哑的声音:“是小腹痛得厉害,还是要换草纸?”
宁姝骤然懵住。
片刻后,自责却愈发膨胀起来。
他对她那么好,连睡着了都还在挂念她身子是否不适,她怎么能因为害怕,就骗他呢……
想到这里,宁姝索性起来,吸吸鼻子,翻身坐到他身上。
“……柔柔?!”
宁姝用手捂住他的嘴,又缓缓收回。
“相公,其实我骗了你,我月信还没有到日子,”她咬咬唇,“我是怕疼,所以……”
司烨沉默。
看他没有言语,宁姝更是慌张,急急解释:“我不是不愿意和你那什么,是真的怕疼!相公,你相信我!”
又是沉默。
良久后,听到他低声一句:“没事,睡吧。”
宁姝欲哭无泪。
他这语气,这反应,她哪儿睡得着啊?
要怪只能怪自己作!好端端的新婚之夜,竟然因为自己害怕,给胡乱搅和了。五姐以前说过不少,因为新婚闹掰的夫妻,他们这好不容易在一起,难道真要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把关系闹僵?
不行不行!
必须得做些什么!
想了好一阵,也没有好的办法。见司烨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拂过,想将她弄下来,她索性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际,同时倾身压去他的身上。
“相公,不然我们商量一下,你……不要太过分?”
“……”司烨无语,“今日这情况,本来也不会太过分。”
宁姝顿时松了口气,直起身来,自觉挪坐一旁:“那好吧,来吧!”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司烨敛目,薄唇微抿:“……这种事还是别勉强的好。”
“来!”她脱掉外衫。
“……”
“我数到三啊!”散开素髻躺下。
“……”
“三——”
话音未落,司烨已然翻身,居高临下望着她。
宁姝的心瞬间提起,放在身畔的手不自觉蜷紧。
“真不勉强?”司烨挑眉。
她咽了口唾沫,勉强应:“不……不勉强的。”
看到她惴惴不安的小表情,司烨忍不住低笑,继而揽过她的纤腰,俯去她耳畔,声音低哑:
“相公应承你,不会太过分。”
红烛不知何时掉落最后一朵灯花,屋内漆黑一片。
次日醒来时,天已大亮。司烨起身穿衣,眼风扫到宁姝十根手指露了一半在外,轻轻捏着被子,缓缓往上拉,彻底蒙住自己的脸,不禁笑着摇头,朝外面走去。
她爱吃什么来着?红油小馄饨?
厨房里,热气腾腾,香味缭绕。
很快,司烨便做好了早饭。
许是嗅到了小馄饨的麻辣气息,不需要司烨回来叫她,宁姝已经快速穿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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