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见状,更加确定心中所想,将那扳指放去桌上道:“这是我在‘土’所躺过的地方捡的,埋得不深,但确实也是由人所埋,我在它旁边找到一片碎叶。”
师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靳公子突然问黄道士有没有人进过小楼,是为了查盗取这扳指之人!”
“不错。”司烨敛目,看着师爷没有继续说下去。
“啧,后来呢?!”何大成面露焦急,目光在司烨和师爷身上来回逡巡。
师爷此时已猜出七八分,真凶是谁呼之欲出,他额角冒汗,语气弱了好几分,同何大成道:“……后来,后来黄道士说没人进过小楼,但是……”
“但是?你能不能别吞吞吐吐的!”何大成急得拧眉。
师爷咽了口唾沫:“但是,案发当天徐院士的儿子徐元朗到小楼传过话,说徐院士有事,请他过去商量。当时其余学生在上课,而且大白天的,那些学生都对小楼敬而远之,他就没有锁门。所以途中到底有没有人进去,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的确不知这扳指被取走了,因为扳指一直是存在锦盒里,封在灵台前的。”
这次何大成再傻也听出来了,这案子跟院士儿子徐元朗脱不了干系!
可是怎么会?徐元朗这孩子,也算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司烨见何大成一张脸上神色百变,知道他不信,便又走到那叠记录纸边,挑出与徐元朗有关的纸,重新看了一遍。
“和‘金’最后接触的学生说,徐元朗和‘金’关系很好,‘金’考第一,徐元朗就是第二,每次都紧随其后,是明年最有可能中举之人。”他掀开几页,继续:“‘水’的好友说,‘水’懦弱胆小,不爱说话,可在班上成绩数一数二,在同级学生中,也是佼佼者。前段时间他的书不慎遗漏,没来得及复习,也考了全院前五。”再往后看:“这人说好学生都是抱团的,他成绩中下,所以对这些‘上等人’不了解。不过这次死的反而是成绩好的,看来读书好也会遭鬼嫉妒。”
“遭鬼嫉妒?”宁姝噗嗤一笑,“这些学生该不是读书读魔怔了,连这种傻话都能说出来。”
司烨淡淡笑:“不过也正好证明,书院中其他学生确实都知道当年发生在书院的事,而且,他们也发现了死者都与‘成绩’相关。”
“……若是成绩相关,那更说不通了,”何大成弱弱插话,“徐元朗成绩优异,死去的人中,有两个成绩不如他,他又何必连他们一起杀?”
“那就得亲自问徐元朗了。”
目前徐元朗和另一个学生只是被怀疑,何大成没有理由扣押他们,也就放他二人在大厅坐着。司烨走进大厅,一眼就发现了徐元朗,见他面色平静,目中隐含戾气,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测指向。
“坐。”何大成在正位坐下,抬手示意。
徐元朗冷哼一声:“何大人,我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说完我还得回家温书!”
何大成被他抢白,原本就弱的气势更弱两分,一时间没接上话来。宁姝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我听说院士的儿子,徐家公子你温文儒雅,今日一见,却是百见不如一闻呢!”
“你……此话何意!”
宁姝袖手一拂:“方才无意间聊到你,何大人一个劲儿夸,说你成绩好,品性好,方方面面都数一数二,哪知如今发现,徐家公子在何大人面前如此没有礼貌,唉。”
徐元朗十八九岁,正是男儿血气方刚的年级,被宁姝这美貌姑娘一顿冷嘲热讽,脸上顿时挂不住。再看跟他来的另一人灰头土脸,自己在这儿争执反而不妥,便狠狠甩袖,去一旁坐下。
“我且看何叔叔您,要说些什么!”他刻意咬重几个字。
何大成早就知这位公子背景不同,说不得更冤枉不得,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边又有司烨和宁姝杵着,只能开口道:“你们都说你们手上的伤是被琴弦所勒,那现在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
“我先、我先说!”另一个学生急急插话,“这段时间我们要考‘乐’,学生家贫,买不起琴,所以就跟老师商量,每日在校多练半个时辰。老师心好,他答应了,结果我这还没练两天呢,也不知是琴不对还是我笨手笨脚的,手刚摸上弦,还没弹几下,弦就绷断了。”
“你练琴时,可有其他人在旁?”司烨问。
穷学生摇头:“考试在即,时间紧迫,大家都着急回家复习了,哪里会在书院多待?”
何大成看向徐元朗:“那元朗你呢?”
徐元朗坦然摊开手掌,露出上面伤痕:“跟他差不多,不过我是在家被断弦所伤。断弦那天,我乳母正好在身旁,她看得一清二楚。”
司烨唇角微牵,给宁姝使了个眼色。宁姝顿时会意,笑着开口道:“说这会子话该口渴了吧,我去端些茶水来。”说罢走出大厅。
司烨从她身上收回目光。
“关于这次书院的五行杀人,你们都是聪明学生,可有自己的想法?”他语气变得温和,仿佛闲聊。
这次是徐元朗先开口:“这事能有什么想法?只想何叔叔能够快些将凶手绳之以法!发生如此大事,书院是否能继续开下去都不一定,若是真要关院,我还好,其他学生却要被连累了。”
穷学生立刻向徐元朗投以赞同的目光:“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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