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没好气地哼道:“要不是咱们姐妹几个恰好在附近听到,指不定她就……”眼风一扫,“她人呢?”很是惊慌。
几个老奴也跟着着急起来。
她们都知道宁姝是外地人,更知今夜鱼龙混杂,万一遇到那些不要脸皮硬抢人的流氓,那可就糟了。
“赶紧、赶紧找她!”张妈连连摆手,额头都吓出汗来了,“把那些个逛街玩儿的都喊回来,去找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别想好了!”
而另一方,宁姝正郁闷着,哪里会留意身边发生的其他琐碎?只顾一个劲往前走。不过走着走着,她倒是发现眼前的路比她来时要安静了许多。大概是夜深的关系,有些小摊开始收拾,准备回家。其余剩下来的,摊上物件儿所剩无几,摊贩们坐在一旁,懒洋洋地聚在一起闲聊。
拐过路口,眼前的大街更加冷清,两旁悬着的灯笼火光彤彤,倒影模糊在石板路上,看起来竟有些扭曲。宁姝用手搓了搓胳膊,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
加快步子继续前走,哪知经过一个巷口,忽然听到一声短促的尖叫。
随后是“砰”的撞击声。
宁姝愣了一下,滑出腕间冰丝,小心朝那声音靠近。
声音传来的地方,此时地上趴着一个女人,不知死活。
宁姝不敢掉以轻心,仍捏着冰丝向她走去。她用脚尖将那女人翻转过来,对上脸的瞬间,她当即吓了一跳。
是曲风荷身边的青秀!
“醒醒!”宁姝用手摇她。眼风掠过她身侧的木棍,见上面一端带血,宁姝赶紧摸一把她的后脑。抽手回来时,掌心已猩红一片。
糟了……
青秀是曲风荷的亲信,她二人势必在一起的,如今青秀受伤昏迷不醒,那曲风荷呢?
正蹙眉凝想,冷不防又一声娇呼从黝黑的深处传来。宁姝星眸一沉,捏紧冰丝,几分犹豫。
会不会有诈?这是她第一个念头。
只是青秀这满脑袋的血,头皮都翻了起来,又不似作假。
若是真的,那前面的声音定然是曲风荷发出来的。青秀头上的伤口深邃,可见对方力道之大,而青秀和曲风荷至少两人,对方人数定然在两人之上,才能钳制住她们。
但有一点说不通的,曲风荷和青秀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唔……你们……不要……”
支离破碎的声音再次传来,想也知前面情况危急,宁姝蛾眉紧蹙,十指越蜷越紧。
救?不救?
曲风荷那些行为举动,她想着就恶心,恨不得直接吐出来。可要是不救,她跟那助纣为虐的坏人又有什么区别?路遇不平而置之不顾,这有违她的为人初心。
宁姝将自己的十指捏得骨节发白,挤撞生疼,耳听那边呼声渐渐微弱,如同旷野上一支孤零零的蜡烛几近熄灭,她心中怅然一叹。
罢了罢了,这女人曾于相公有恩,今日叫我遇上这事,我便替相公还她这一份恩情!
念及此,宁姝不再多想,捏紧冰丝跃上房顶,一路踏瓦而去。
月色下,曲风荷躺在干枯的稻草上,发丝散乱,狼狈不堪。
她那双或妩媚或楚楚的杏眸中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无光,单手拦住胸前,任凭那些稻草刺伤她娇嫩的肌肤。
宁姝赶来时,恰好看到三个男人在那儿宽衣解带,她顿时踩去一人肩上,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已飞身移影,将冰丝缠绕他们脖间,狠狠一勒。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三人气绝倒地,脸上还残留着垂涎的贪婪之色。
曲风荷骤然回过神来,急急去拉扯衣襟,将裸露的肌肤挡住。
宁姝见她已经知道掩丑了,料她没有大碍,冷哼一声道:“今日救你,权当还你少时救我相公的恩情。”懒得多去看她,直接甩袖往外走。
却听曲风荷急急一句:“你等等——”
宁姝脸色阴沉,颇是不耐,暗道这女人莫非还要和自己说道不成?也罢,今日事今日毕,说直白些免得她日后再来纠缠。
于是回头。
一片白末迎面扑来,落了满脸,她依稀看到曲风荷阴恻恻笑了一瞬,而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宁姝觉得很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意识也随着这寒颤而渐渐恢复。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只是眼前的陈设万般陌生,多数是她叫不出名字的物件,只能说华丽异常。正前面的红木桌上盛放一端金雀首镂空莲花纹香炉,不掺和一丝杂质的味道,于一般人来说是心旷神怡,于宁姝来说却是心惊胆寒。
这味道,她在曲风荷身上闻过。
昏迷前的点点滴滴迅速如川流汇聚,涌入脑海。她心中一惊,想离开这暗藏杀机的地方。听到手腕脚腕发出铮铮碰撞声,她低头一看,险些晕厥过去。
她竟然被人用铁链锁在刑架上!
而且……
听到铁索牵动之声,在拔步床上休息的曲风荷悠悠起身,纤指挑开那重重垂纱,款款走到宁姝面前,眼神里尽是嘲弄和不屑,将她上下打量。
昨夜纠缠后的痕迹十分新鲜,曲风荷已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一双眸子颜色晦暗不明,堪堪交替半晌,最后嗤笑一声,指尖抵在痕迹最明显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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