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哪呢?于佑安猛地记起华国锐还有一个号,拨一半又停下,这号码杨丽娟不知道,男人有不少秘密是瞒着妻子的,于佑安也一样,该瞒方卓娅时照样瞒,他一部手机拿了三年,方卓娅到现在都不知道。
“这样吧丽娟,你先回去在家等,我这边联系到马上通知你,对了,这事暂不要跟任何人讲,明白不?”
杨丽娟点了下头,慌慌张张走了。于佑安掩上门,紧着就拨另一个号。手机通着,但没接。等了一会又拨,通了。
“你在哪?”于佑安问。
华国锐疲疲沓沓说:“还能在哪,省城。”
“今天周一,你还窝在省城干什么,知不知道你老婆很急?”
“她急,我还更急呢。”华国锐脾气暴躁地发起了火,又道,“算了不跟你说了,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下午回来。”
“你没事吧?”于佑安忽然把心揪紧了,华国锐的语气很反常。
“怎么,你于大局长也盼着我出事?”华国锐突然扔过来一句比刀子还冰凉的话,于佑安气得当下就把电话压了。过了一会,心情平静下来,正准备给杨丽娟打电话,办公室主任杜育武进来了,磨蹭了一会,悄声道,“有人跑官跑出了事,撞枪口上了。”
“有那么严重?”
“刚才路上遇见组织部一位老科长,听他口气像是很严重。”
于佑安哦了一声,没再下问,心里竟然怪怪地涌上一层兴奋感,又一想这样太卑鄙,抹了把头发说:“你去找一下明阳书记上次会上的讲话。”杜育武嗯了一声出去了,于佑安一屁股坐椅子上,难道撞枪口上的是华国锐?
情况果然糟糕,上午九点,于佑安得到确切消息,市委那边召开紧急会议,议题虽然没透露,但听打电话者的口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再跟华国锐联系,华国锐那部手机也关了,于佑安做着种种猜想,心里忽一会高兴,诅咒着那些跑官的人,心想统统撤了职才好。忽一会又害怕,千万别殃及到老华啊……
下午两点半,华国锐还没回到南州,市委通知的大会已经召开了。会议由李西岳主持,书记陆明阳和市长车树声都在主席台,陆明阳板着面孔,神色颇为严肃,车树声双手抱着杯子,比平时威严出不少,脸上是让人揣摩不透的表情。于佑安瞅瞅四周,见参会者神情全都肃然,心里禁不住起了寒意。李西岳先讲了一通很原则的话,大意就是南州曾经发生过令人痛心的事,一届班子毁在了腐败上,跑官卖官,伸手要官,这些丑恶现象屡禁不止,极大地损伤了干部队伍的积极性,也给南州党风廉政建设带来的挑战,市委、市**有决心刹住这股歪风,给逆风而上以严厉打击,将南州各项工作尽快引向正规。李西岳说完,纪委书记代表市委宣读了一项决定,这决定就是在上午的会议上做出的。
华国锐果然中弹了!
作为重点,华国锐送给李西岳的一副名画还有十万元现金被摆到大会主席台上,还有三名副处级领导送到省城陆明阳家里的礼金暨物品也一一被拎到了会场,华国锐被当场撤职,三名副处级领导两名被调离原工作岗位,一名背了处分。
会场寂静无声,谁也没想到陆明阳和李西岳会来这一手!接下来车树声跟陆明阳讲什么,于佑安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复闪着华国锐和杨丽娟的影子,老华啊老华,这就是你动作的结果!
会议还没结束,杨丽娟的电话就打来了,幸亏于佑安将手机调到了静音上,他琢磨着该给杨丽娟回条短信,在手机上触摸半点,手指竟颤抖得输不出一个字。直捱到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却又不知该跟杨丽娟说什么。
方卓娅及时打来了电话,问到底怎么回事?于佑安说什么怎么回事?方卓娅很有情绪地说:“你还瞒啊,人家在医院都当新闻发言人了,小人得志,跑官的又不是华局一个,怎么把他当典型,欺负人也不能这样啊。”
于佑安生怕被人听到似的,压低声音说:“这事回去说好不好,人家是人家,你管好自己的嘴。”
方卓娅哼了一声,又道:“我是替丽娟打抱不平,谁想送啊,还不是这帮王八蛋逼的,不收人家的钱退了不就行了,做这种样子给谁看。”方卓娅骂了句脏话,愤愤不平道,“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不是东西。”
听妻子越说越不像话,于佑安慌忙将电话压了。下班回到家中,杨丽娟坐在他家沙发上,正捂着鼻子嘤嘤地哭。见他进来,方卓娅说:“佑安你给评评理,跑省城送礼的难道就老华一个?姓梁的那王八蛋指不定送了多少呢,要不然他老婆会那么开心?还有,不是说一直要查他吗,怎么越查他越滋润。拿软杮子捏,这伙王八蛋还让人活不活?!”
“你悄点声行不?”于佑安看着杨丽娟,声音有点委琐地说。
“我就不小声,咋了,这是我的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你们,一个个**龟脑的。丽娟咱不哭了,等老华回来告他王八蛋,我就不信天下没讲理的地方。”
“你少添乱行不行,你告什么,告谁,人家这是……”于佑安把未说出的话咽下,拿起一张纸巾递给杨丽娟,问,“老华还没消息?”
杨丽娟哽咽着说:“电话打通了,人在省城,说明天回来。”
第二天,华国锐一回到南州,就闯进了于佑安办公室。“老于你说说,你说说这是什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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