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于佑安还不知道,当初跟孟子歌有那份关系时,孟子歌也没跟他提,还以为……
跟尚林枫说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好的办法,于佑安再次叮咛,让尚林枫稳住,千万别乱,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尚林枫有些沮丧,神色暗淡地说:“还沉什么气啊,我现在连办公的地方都没,就像是末代皇帝。”
“怎么说话呢老尚,敢比起皇帝了?”于佑安不满地教训道。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差啥了,老尚你可得打起精神来,改制如果出了问题,你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不?”
“明白明白,不过局长,您还是想想法子,帮我挪个窝吧,剧院这地方,再干下去我怕真就得背着铺盖卷回家了。”
于佑安忍了几忍,终还是说:“你的心思我明白,这事急不得,眼下是有点可能性,但到底有多大,我也吃不准,凡事都要在最合适的时候用力,老尚,一边干一边等消息吧,千万不能急。”
尚林枫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尽,于佑安这番话太振奋人心了,来之前他还忧心忡忡,真怕于佑安把愿许给李维汉,没想……激动地站起身说:“谢谢局长,太谢谢局长了,我听局长的,钱晓通这边局长就请放心,这种人用正常路数治不住他,我这次也来点歪门邪道,让他尝尝抢人房睡人床的后果!”
“可别太狠了啊老尚。”于佑安笑着说。
“放心,轻重都在我手里,治他小子,办法多呢。”尚林枫露出一脸诡诈来。
尚林枫走后,于佑安发现家里多出个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包钱,拿出掂了掂,至少五个数,心道:“这个老尚啊——”
钱晓通搞的十三条谢秀文也看到了,这天谢秀文把于佑安叫去,桌上就摆着钱晓通他们那封维权材料。
“钱晓通是什么人,这材料你看过了吗?”谢秀文问。
于佑安说看过了,接着又把钱晓通介绍一番,中间自然多出一些夸大之词,也是让钱晓通气的,不然于佑安说不出这种话。谢秀文听完道:“原来是这么一个人,行,我知道了。”接着就谈起别的事,中间还说到徐学谦,说上周回省里,秘书长请吃饭,好热闹的,言语里明显有卖弄的意思。于佑安担心她问改制,谁知谢秀文像是把改制一事忘了,接着又说到这次部局班子调整,问于佑安有什么想法?于佑安说我有什么想法,想了也不算。谢秀文说这倒是,不过于局长你也得努力啊,不努力可对不住秘书长。于佑安说我怎么努力啊,再努力我就得抱市长您的腿了,您分管我们,我们只有找您。谢秀文格格笑出了声,道,“我说话管什么用,于局长还是往上努力吧。”于佑安也呵呵笑了几声,道,“听天由命吧,都这把岁数了。”
于佑安以为谢秀文还要试探他,谁知谢秀文话头一转突然道:“对了,据钱晓通他们反映,文化单位最近有乱卖乱分现象,艺术剧院是不是把道具全卖了?”
于佑安心里嘡一声,该死的钱晓通,这个他都反映上去了?上次为支付专题片费用,尚林枫是卖了不少道具,一开始打算卖给钱晓通,钱晓通不掏价,说送给尚林枫几万块钱,那些东西他拿去得了,尚林枫哪敢,偷偷摸摸将道具卖给了河南一剧团。
“没有的事,市长甭听他胡说,这个人满嘴谎话,惟恐天下不乱。”于佑安连忙否认。
“真的没有?”谢秀文很认真地望住于佑安。
“哪会,这方面我特别强调过,再说文化单位也没多少财产,穷得见底呢。”于佑安说得异常镇定,谢秀文就不好再问下去,只道,“行吧,我再强调一遍,改制当中,绝不能出现国有资产乱流失现象,谁出事谁负责,于局你要盯紧点。”
“这个请市长放心,绝不会出问题的。”
“我放心你,但不放心下面啊。”谢秀文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就又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从谢秀文办公室出来,于佑安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谢秀文好像对改制不大在意了,要不然,她会强调很多的,联想到最近一些传闻,于佑安禁不住就想,难道改制对谢秀文来说,只是一场戏,**起来就要结束?或者,她的目的达到了,就再也不去过问结果?这么一想,于佑安把自己吓住了,自己还憋足劲在那改呢,要是她突然后撤,顶在前线上的可就成了他于佑安。
这种结果绝不能出现!
于佑安很快做出一个调整,民俗文化节虽然还没定,但从陆明阳的积极性还有热情看,这节是搞定了,几天前谷雨还特意跑来看他,顺道说起文化节的事,谷雨兴致很高,说上次那专题片激起的波澜好大,这次文化节她一定要用足功夫,再搞几个有震撼力的片子。听那口气,她已决定要办文化节似的。其实于佑安心里比谁都明白,谷雨现在往外说什么,等于陆明阳就要做什么。关于谷雨跟陆明阳,南州已经有不少说法了,有人亲眼看到过谷雨清晨从军分区那幢里走出来,满面潮湿,就像刚刚浇灌过的花。只不过碍着陆明阳是书记,没人敢往仔细里说。于佑安想,何不趁这机会让下面各单位忙起来呢,文化节有那么多事做,也有那么多钱可以挣,下面单位一忙,钱晓通他们不就没机会可趁了么?还有,假如真要搞文化节,文化系统这些单位也不能不有所表现。
主意一定,于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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