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
顾意暗暗磨牙,觉得自己要不要把白年糕咬上一口解解恨。
“所以呢,拖了后腿就要把你这条腿扔在这里不管吗?”黎池忽而又说话了,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小少年,神色坚毅。
“那还真是谢谢黎师兄了。”顾意皮笑肉不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云纤纤笑了笑,“或者我们先出去,然后再想法子将顾师弟救上去。”
然而还未将她将话说完,黎池就出声打断了,“不行。”
顾意眸子微微一亮。
嘿,白年糕在为自己说话?
云纤纤垂了眸子,“只是开个玩笑,黎师兄莫要当真。”
“咸咸师姐,放心放心,我都没当真,黎师兄他就更不会当真啦。”顾意心情挺好,莫名觉得很开心。
这下,黎池也觉得自己方才的态度好像是有些生硬。他祭出一簇灵火,然后催动它飘向远处,“这禁地,似乎跟那片佛铃花海连在一起。”
如果能在谷底寻到通向佛铃花海的路,他们就能从那个地方出去了。
没必要一直死死地盯着上面的这个方向。
只是他最初在寻顾意的时候,已经在这谷底转了很大一圈,根本没有见着与那片花海相连接的任何一点痕迹。
“黎师兄,什么佛铃花海?”云纤纤有些好奇。她这个时候已经能动了,便支起身子真诚地望着黎池。
黎池本来平日是不太愿意回答这些问题的,要么装作听不见,要么冷冷地撂下一句“自己想”。然而现在不同往日了,云纤纤那样救了他,黎池自然不可能装作视而不见。他顿了顿,将佛铃花海同样在后山的事情与之细细道来,当然,他亦是巧妙地抹去了和顾意一同在花海里的境遇。
毕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
云纤纤闻言抚掌,眉眼弯弯,“这样的话,只要我们找到那片花海,便能从那里出去了。”
“嗯。”黎池微微点头,然后又看着顾意,“你这腿如何?能走多久?”
这里黑得很,尸骨摆放的位置也是奇乱无比。他比较担心顾意的断腿,拐杖撑久了自然会很累。
“我吗?”顾意站起来转了两圈。虽然有着拐杖的帮助,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踉跄了几下,“没什么吧,随便走走应该没什么问题。”
黎池定了定心神,“既然如此,我们休息半个时辰,然后便去寻出路。”
没有地方是完全闭合的。只要认真找,总能寻到出路。
***
了一大师站在有名冢前,面容沧桑。沟壑纵横的手掌在粗糙的青石板上滑过,他喃喃低语,心中难得地升起了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孩子掉入禁地后,总给他不太好的预感。
那片禁地一直都在长明寺存在,岁月悠久,可以说陪着长明寺一路荣光。但他一旦想到那个地方,内心总是会出现隐隐的不安和困惑,脑海中还会时不时闪过一些极为血腥的片段。
这让了一大师非常不解。
他明明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为何却会觉得熟悉,为何又会有心悸之感?
思来想去,了一大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从容地去了后山禁地。
辰一正守在结界口。他见到了一大师来了,立马按照规制行礼,“师父。”
了一大师神情有些恍惚。但毕竟是活了几十岁的高人,他遇到什么情况都能从容不迫,更何况如今都只是在自家的后山禁地。让辰一免礼后,了一大师向着那结界走近了几步,望着里面的金光结界与无边蔓延的黑气,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措。
辰一站在他背后盯着他,手指中有灵力汇聚——老东西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样身强体壮了,这里人迹罕至,现在只要那么轻轻一下,只要一下......
“辰一。”了一大师忽然唤他。
“弟,弟子在。”辰一低下头颅,手指蓦然藏到了背后。
风浊残年的大师低头笑了笑,声音里藏着的是积淀的故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寺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拭炉子僧人。”
直到五十岁,他才在众多候选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了长明佛使,担负着净化血魔的重任。辰一如今不过三十岁,便成了长明佛使,其资历和年龄在众多佛使中亦属于罕见。
“这样嘛......”辰一将头垂得更加深,很好地隐藏了眼中的情绪。“是师父教导得好。”
“不是我教得好。”了一大师摇头否认,然后转身看着这个他心中最为得意的弟子。“是你是这个位置的不二人选。”
血魔已经于世间彻底消失,因此长明佛使只是个空架子,这一点了一大师心中无比清楚。
众多弟子中,辰一是天分与实力最强的一个,但心中焦躁,还有着一股急功近利的不妥心绪。正是知道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他会受到怎样的非议,了一大师才想这么去做,好去去他身上的这股子不正之气。
近些年来,辰一确然不再有年少气盛的那副模样,更加沉稳,但性子也更加阴郁,这让了一大师心中隐隐有着不安。他很想找个机会与辰一谈谈,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如今,倒是正好。
不二人选?
辰一心中冷笑——老东西也觉得自己适合这个挂名位置?何故这样羞辱自己!他怕是早就想好将方丈之位传给宁一师弟,如今只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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