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薛丹,半天才开始说话:“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我就说,我娘为何对叶枫这样好,我爹又是那般古怪,原来叶枫你……”
闻言,叶枫没有说话,他在想祝氏到底是何时发现这件事的,却又为何一直忍着没有和他相认。想来是不愿意伤了薛丹的心吧。
三人不知道是如何走回去的,但是当天夜里,山里突发大火,这寺庙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留下。只是那封信,却是被周鹰拿走了,拿回京城去给了顾惜惜。
回到家,忍了一段时间,薛丹便忍不住问了薛老汉。
“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闻言,薛老汉一脸惊讶,到底是把孙子从腿上放了下来,又让媳妇子带走了,这才说道:“是的,你娘一走我就知道了,她全告诉我了。”
“那你为何不去和叶枫相认?”
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祝氏虽然没有直接相认,但行动上已经迈出步子了。
“相认?认什么?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半响,薛老汉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然后便走了出去。
饶是再迟钝,薛丹也明白了,他爹和祝氏都是好人,不想让他伤心。想想也是,若是当初祝氏和薛老汉认了叶枫,哪怕不丢下他,他也是难受的。
更为关键的是,姚无双家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有所耳闻。叶枫去了能适应,他却是不行的。再说了,人家叶枫在陈家村还有不少产业,现在就自己住着,根本不去和姚无双一家掺和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想到这里,便打消了去大佛寺出家的打算。其实,严格说来,也不算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在等。
等薛老汉一过身,妻子离世,他便会再进佛门的。
只是,他也没闲着,而是开始抄写南华经。据说这经对女人好,最是能够保佑对方逢凶化吉。祝氏不是他亲娘,那么,他便为自己已经过世的亲娘抄写一份经书吧。
他一字一字地抄写着,却哪里知道,远在京城的、他心目中已经去世了亲娘顾惜惜此刻急的跟什么似的,就像要把白府翻一遍似的,誓要找出薛丹当年送给她的那本南华经。
“娘,你在找什么啊?你说出来,儿子给你找。”
顾惜惜的大儿谋了个小官当着,听下人说母亲发了疯似的翻家,似乎在寻找什么要紧的东西,心里着急,怕她是真的病了。
如今,秦氏却是已经过世了,白知县虽然牛,也升了官,但在秦家人心里,却是比不上什么的。
反正若是顾惜惜走了,他们白家与秦家的关系势必会淡许多的,总归是别想对方巴心巴肝地对你好就是了。
半响,顾惜惜才道:“说了你也不知道,那时你才几岁了。几十年过去了,想来是很难找到了。那是一本手写的经书,南华经。”
翠竹听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那不是跟着叶枫一起的那个呆傻小子送的吗?怎么夫人今日倒是想起来了?
又想了想她之前见过周鹰,然后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翠竹心里更加迷惑了。要是叶枫有什么事,顾惜惜应该会立即派人去帮忙的,而且要找的也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经书,应该是那盆盆栽。
到底是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顾惜惜坐了下来,把门关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倒是叶枫,无意间知道了薛老汉和薛丹的对话,便再也不去那个烧饼铺子吃东西了。以前,祝氏在,他还有理由。现在,他是不敢去了。
既然人家想维持现状,那就这样。
只是,有日他喝了酒,鬼使神差地便来到了铺子跟前。薛丹在屋子里抄写经书,他婆娘在厨房做饼,只有薛老汉在外守着。
见了叶枫,也是愣住了。
两人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末了,叶枫苦笑了一下,对薛老汉道:“叔……你多保重,我走了。”
回去后,在家人的伺候下,叶枫洗漱了,这才开始睡觉。
又过了几日,薛丹的经书抄写好了,便去村子里找叶枫,却被告知叶枫去了城里。到了城里,叶掌柜又说叶枫已经去了叶家乡下,看两位老人去了。
原来,薛丹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去问叶掌柜他亲娘的信息,便只好从叶枫这里下手。哪知,叶枫却是去了乡下。
转念又想,薛老汉这样对叶枫,而自己又这样麻烦对方,却是极其不公的。想了想,便回了村子,把经书给了叶四妹,只说转交给叶枫便走了。
叶枫回来后,叶四妹自然是转交了薛丹给的经书。想了想,叶枫便明白了,薛丹这是为他的亲娘抄写的,只是碍于不知道亲娘信息,便想让他转交。
只是,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如何交?
要知道,叶掌柜只是说了一句“你娘在生你的时候已经过世了”便再也不肯多说。
想了想,便把经书就那样放着。
转眼到了十一月,叶枫便开始为远在京城的顾惜惜一家准备年礼。这些年,就从未断过。从土特产到叶枫发明的新鲜吃食,一样都未落下。
准备好一大堆东西,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叶枫便出事了。
这天晚上,他将所有的礼物都点了点,又吩咐了家丁明日一早便交给驿站往京里送,又和两个孙子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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