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但就在谢璟等人都是立在了殿外,死寂异常时,却皆被殿内突然发出的一阵噼里啪啦得瓷器碎裂声。给惊得都抬头凝神看去,只是不管此时他们再怎么用力的看去,都是不可能穿透过那层厚厚的殿门,去看清殿内正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
……
……
周惠帝的手,在颤抖着,但此时却是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因为周惠帝把它隐藏在了玄木白玉牙雕九龙云纹的书案下。其他人现下能发现的,只有从周惠帝身上传来的那种恐怖的怒火,尽管此时周惠帝一句话都还是没有说过。但徐叞等人却是一个个的都眼观鼻鼻观心,丝毫大气都不敢出。
“琰儿,你说说吧,再好好给父皇说说。你发现了郑州之内。有什么?”但就在殿内的所有人,都快要被周惠帝这罕见的气势,给压得窒息时,周惠帝却突然开口了,语气那是轻缓的不可思议啊。
“启禀父皇,前几日,儿臣因为公主最近突然的食欲不振,所以是担心不已。在前段时间。更是着急的派了好几拨人,到各地灵妙非常的庙宇里去祈福。其中最出名的。是郑州的白龙寺,因而儿臣重点派拨了许多家臣去郑州。但也正是这一趟的郑州之行,却让儿臣的家臣们,发现了白龙寺寺后的那片深山之中,竟然藏有甲胄精良的兵卒。”
谢琰面对着周惠帝那轻缓温和的语气,其实手心是冒汗、嗓子眼是发干到语不成声得地步的。但只要一想起心中的那道身影,谢琰一直在发干的嗓子眼,却居然还是能正常和极其清晰的把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一的说了出来。
而就在谢琰的话说完后,周惠帝放在玄木白玉牙雕九龙云纹的书案下的手,又再狠狠得抖了一抖,然后周惠帝便把目光移向了尚书左朴射温如蔺。
“温卿,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了郑州的那三万私兵的呢?”原来,现下发现了郑州的那三万私兵的人,不只是谢琰一个,居然还有尚书左朴射温如蔺。
温如蔺,大概是现下所有在场的人中,表情算得上是最淡定的那个了吧,因为他此时的神情,居然还是面无表情,不管周惠帝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有多慑人,但温如蔺的表情却还是始终如一的寡淡,就像眼下,他也是面无表情的对周惠帝,说着一句句可能翻天覆地的字句:“回禀圣上,微臣是由于对林大将军偷换军需一事的追查,才会顺藤摸瓜的调查到了郑州地界的。”
在温如蔺的话说到了这儿时,本来就已经趴伏在地,抖如筛糠的谢玟,现下更是疯狂的颤抖了起来,但众人却都没有任何一人把目光投向了他,包括周惠帝,他们都只是静静、静静的继续听着,温如蔺那不大,但却极其清晰的声音。
“在一开始,微臣就没有把调查被林庆偷换了那批军需流向的事情落下,毕竟朝中下拔给前线战士们的甲胄武器,向来就是最精良的,因为其上有管家的印记,因此正经商人们一向都是不敢收购的,那林庆若是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只为求财的话,那他能销赃的方向,就只有黑市了。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在微臣严查完了边关所有的黑市后,竟然连一点关于军需的消息都没有,那时微臣就发觉,林庆把这批军需偷换掉,根本就不是为了求财。因此微臣便把调查的方向改变,转而调查起了边关向外的运输记录。
而也就是在这些货量巨大的运输记录里,微臣找到了五次从边关向郑州方向运输物质的记录,这些虽都是商队在承接的,但发货量不仅巨大,并且发货人的记录也有些语焉不详的,微臣便觉奇怪,于是就从这里查起。但哪儿知这一查,就一路查到看郑州,并且也发现了军需全都在流入了郑州之后,就音信全无了。
于是微臣便确定了军需肯定是在这郑州城中,而这郑州便成了微臣重点调查的方向。但可惜的就是,对方隐藏的极其深,在微臣派人潜伏了三个月的时间之中,竟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要不是前不久,不知为何那三万私兵会突然转移,被微臣派去埋伏的人发现,那估计微臣还真发现不了他们了呢。”
温如蔺一字一句的说着,而殿内的温度却也随着温如蔺的话语,在一点一滴的降到最低谷。
周惠帝不再说话了,那其他人更是没谁敢再说一句的,但周惠帝那一向如耄耋老者,浑浑噩噩的眼神,此时却亮的吓人,眸子里那阴鸷狠戾的目光,更是如有实型一般的扫射在了殿内,那趴伏在地的谢玟身上。让他就算不用抬头,也感受到了周惠帝的目光如刀一般的在凌迟他的身体——心胆皆裂。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在广明殿内蔓延,但周惠帝却始终还是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殿中央的谢玟,在那可以让人丧魂般的目光里,却慢慢的又浮现了另外的一种眼神。
凄凉……
从一开始,便一直隐藏在玄木白玉牙雕九龙云纹书案下的手,第一次抬了起来,周惠帝拄着案边,突然站了起来。让旁边的一直如透明人一般的孟海吓了一跳般的就赶忙过去搀扶周惠帝,只是孟海还没碰到周惠帝的手呢,就被周惠帝挥到了一旁。
而随着孟海倒退出去的身影,还有本该是安然于玄木白玉牙雕九龙云纹书案上的笔墨砚宝,铜鎏金的螭龙纹镇纸、乌金釉瓷塑的掐丝珐琅印盒、以及白玉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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