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死了呢……”这当然只是一句气话。难得再度“活”过来，凌菡又怎么会轻易舍弃自己的生命？只是偶尔会觉得心累，难免抱怨几句，真遇到什么事儿了，她还是拼命想要守护好自己，守护好自己爱着的人。
方瑾瑜很快来到凌菡家楼下。
“等我两分钟！”凌菡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隔着窗户向下喊，“我马上下去！”
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方瑾瑜的外公，凌菡稍稍有些紧张。她摸不透那是个怎么样的老人，也猜不透方瑾瑜是怎样向他介绍自己的……但为了完成爸爸下的“死命令”，她只能硬着头皮赴约。
方瑾瑜走到树荫下，倚着树干站定，刚掏出香烟打算点上，想了想，又收起来。
“啊哈~”凌菡快步跑上前，从他的口袋里拿出香烟，“被我抓了个正着吧！抽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戒了吧。”
方瑾瑜尴尬地挠了挠头“以后尽量少抽。啊！对了，学姐！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边走边说。”凌菡稍稍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好。”方瑾瑜也就没再多问，“晚上吃什么？”
“你来定！或者，问问外公外婆！老年人的口味可能跟我们不太一样，紧着他们吧。”和方瑾瑜在一起，凌菡时常觉得很轻松。
两人一路上说着话。从方瑾瑜的口中，凌菡渐渐勾勒出自己大学时期的模样——用一句话概括，精力充沛的中二少女。
“自打你读了研究生之后，”方瑾瑜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觉得你变了很多。也可能……是因为姜熠辰。你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爱笑爱闹了。其实我觉得，那不是真正的你，那时候的你，一点都不快乐。”
凌菡对于那期间的事情，自然是毫不知情，只能傻笑着附和“是吗！原来我以前是这样的一个人。”
“学姐，”前方是红灯，方瑾瑜停下车，转脸看着凌菡，“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姜熠辰学长，你会不会接受我？”
凌菡抿了抿嘴唇，回答到“假设的问题，我不太会回答。因为，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从来不该是退而求其次的‘次’，你值得更好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方瑾瑜像是有些意外。
“绿灯了。”凌菡笑着指了指前方“我们走吧。”
两人很快到了方瑾瑜外公所在的医院。
“你等我一下。”一下车，凌菡没有往医院里走，而是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不是外人！不必买东西。”方瑾瑜像是看出了凌菡的想法，上前拉住了她，“外公看到你就很开心了！”
“那不行……”凌菡固执地摇摇头，“第一次见他老人家，哪能空着手呢！我没钱
买贵重的礼物，一束花还是买得起的，你不要拦着我咯！”
“学姐……”方瑾瑜看出凌菡的坚决，只好点点头，“好吧！我陪你去挑。”
凌菡仔细挑选，最终选了一束康乃馨，送长辈应当不会失了礼数。而后买了些水果，这才回到医院。
两人来到方瑾瑜外公的病房。外公躺在床上睡着了，外婆依偎在床边，紧紧握着老伴的手，场面十分温馨。
凌菡与方瑾瑜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来啦？”外婆这时却醒了，她看看方瑾瑜，又看了看凌菡，“这位是？”
凌菡下意识地往方瑾瑜的身后躲了躲，羞红了脸。
“外婆。”方瑾瑜拉着凌菡的胳膊走上前，小声说，“她就是凌菡，我时常跟您提起的那个学姐。”
“哦~”外婆起身，向着凌菡伸出手，“你就是凌菡呀？我家乖孙孙常常念叨起你呢！”
凌菡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握住外婆的手，红着脸打了声招呼“外婆好……”
“好……好！”外婆握着凌菡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满脸的欢喜。
“外婆。”方瑾瑜担心凌菡会尴尬，赶忙扶着外婆坐下，“您先坐。”
而后在外婆的耳边轻声说了句“她才刚来，不要吓着她啦~”
外婆会心地点点头，握了两下手“外婆晓得啦。”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方瑾瑜的外公也醒了过来，看着凌菡微微笑。
“外……外公。您好！”视线交汇时，凌菡忙不迭地弯腰点了点头。
方瑾瑜俯身扶着外公坐起来“外公，这是……”
“你是凌菡吧？”不等方瑾瑜介绍完，外公已经开了口，“瑾瑜常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坐吧！”
凌菡红着脸，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病房里的气氛很是尴尬。她不禁有些后悔冲动之下所做的这个决定。
方瑾瑜拉着外婆外公的手，商量着晚上的行程。
“外公，我们就在医院附近找家餐厅吃饭，您看可好？”
“你们两个年轻人出去吃嘛！我和你外婆就不跟着掺和了。”外公一眼看穿了自己外孙的心思——方瑾瑜从未带过女孩子回来，凌菡是第一个。
“就是嘛~”外婆也跟着轻声附和，“我熬了汤带过来，不吃也是浪费了。再说……你外公的身体不好，出门一趟不容易，还是不要折腾你们年轻人了。你们自己去吃吧！”
“我们约好一起吃晚饭的，您忘了？”方瑾瑜哪里不懂两个老人的意思，只是当着凌菡的面，他们这样直接，有些令他尴尬。
“改天。”外婆给他使了使眼色，催促着两人离开，“快去吧！不要让人家女孩子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