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菡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坐在一旁的姜熠辰却一下子变了神色。
他转脸看她，她恰好也看向他，对峙了几秒钟，她赢了。她的眼神，她的嘴巴，她的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在向他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然而，好戏还在后头。
凌菡双手撑着桌子，缓缓地站起身：“呐！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姜总越不让我说，我还偏就要说。”
闪光灯闪个不停。
在座的一群人——包括台下的凌雪和方瑾瑜，都被凌菡的举动吓了一跳。
“其实呢。”凌菡不慌不忙地绕开桌子，走到台下，“网上的传言没有错，我跟姜熠辰——也就是我身后这位姜大总裁，已经离婚了！”
她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使在场的人群全都轰动了起来。姜熠辰更是脸色铁青地冲到她身边，咬着牙，尽力压低了声音：“凌菡，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考虑过后果吗！”
“有任何后果，我自己承担。不劳您操心！”凌菡仰着脸，对他笑，“怎么？你是担心，我这样一闹，会对你们公司有不好的影响，对吧？”
“凌小姐，请问……”
“凌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身后的记者蜂拥而上，两人很快被人流冲散。
“大家稍安勿躁！”凌菡摆摆手，“你们的疑问呢，我大致猜得到，容我慢慢说，好不好？你们不要全都围上来，我不大适应这样的场面！搞不好什么都不记得了。”
刚刚围上来的记者们，稍稍往后撤了几步。
“网上的传言，基本上都是真的——除了部分骂我、侮辱我的言论。”凌菡也不知哪来的胆子，面对着这么多的记者，这么多陌生的面孔，竟然十分冷静，“离婚是真的，抄袭是假的。假扮恩爱是真的，他为我考虑是假的。这么说，大家懂吗？”
“凌小姐，这么说，你并非自愿来参加这次记者会？”
“你是被姜总胁迫的吗？”
“你们是不是签署了某些不平等的协议？”
“网上的消息，是不是你找人故意爆出来的？”
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胁迫那倒不至于。”凌菡隔着人群，看了姜熠辰一眼，“先前，我的确答应过姜总，一起出席这次的记者会。只不过……他的某些行为，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所以，你一开始也是同意这么做的？同样是欺骗大众的行为。你现在爆出来，单纯是想报复他，对吗？”
“哎哟！你的问题很犀利嘛。”凌菡没打算躲避，“你说对了，我这么做，单纯是想报复他。我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让我痛快，我也不想让他好过。他拉我出来炒作，只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想要利用我们的关系，给他自己拉好感罢了。至少，网上都是夸他的，不是吗？”
凌菡话里话外透着赌气的意味，她根本没有考虑过，她这番孩子气的言论，会跟自己和姜熠辰带来多么大的麻烦。
“凌小姐！”
“凌小姐……”
记者们又“轰”地一声围上来。
“不好意思！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请各位媒体朋友们有序退场！”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唐丽雯，这时返回了会场，冲着保全使了使眼色，“保安！”
会场里顿时乱成一团。
“姐！你在干什么！”凌雪不知什么时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她一把扯过凌菡的胳膊，脸上带着愠怒，“你疯了吧？”
跟在她身后走来的方瑾瑜，脸色同样有些难看。
“学姐，你所谓的计划，就是这个？”
“所以，你是知道的？！”凌雪放开凌菡，转头瞪着方瑾瑜，“你们全都瞒着我？方瑾瑜！我姐不懂事，你也跟着一起发疯吗？你怎么不拦着她！”
“跟他没关系。”凌菡傻愣愣地说，“是我的主意！我只是跟他说，今天想教训一下姜熠辰……”
凌雪气得直摇头，一时说不出任何话。
“怎……怎么了嘛？”凌菡见她那副神情，这才稍稍紧张了些，“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凌雪的胸口不停起伏着：“姐……我的亲姐！你是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些媒体都是什么样的德行？也对！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做事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行不行？”
凌菡颇觉委屈：“到底怎么了嘛……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怕怕的。”
“嚯！”凌雪捶了捶胸口，“现在知道怕了？姐！你瞧好吧，明天你们又得上热搜，指不定这些无良媒体会怎么写！这次的事，恐怕越闹越大了。”
“学姐，这次我也没法帮你说话了。”方瑾瑜皱了皱眉，“虽然我一直同意姜熠辰召开这次的记者会，但是不得不说，他有他的考量。你这么一闹，恐怕……”
凌菡这下子开始慌了。
“那……那……”
“别这这那那的了！”凌雪打断她的话，“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吧。”
凌菡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的确是犯了错）似的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去找姜熠辰商量商量吧。”方瑾瑜提议。
“找他？”凌雪犹豫了。
“不行不行不行！”凌菡急地连连摆手，“我……我不想见他，更不想去求他。”
“我看，你是没脸见他吧！”凌雪无奈地摇摇头，“闯祸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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