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微晕,寒星寥落。
乾坤天地后山禁地有一寒潭,透过氤氲的雾气,能影影绰绰瞧见一具宽肩窄腰色泽冷淡的身躯,泠泠泉声里,回荡着女子略带哭意的沙哑求饶声。
薛莺莺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来的。
大脑轰鸣,天旋地转。头颅刺痛欲裂,大段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被强横塞入大脑。薛莺莺溃不成军,任由千军万马的铁蹄在她的私人禁地里肆虐践踏。
瞬息的功夫,却恍如隔世。她是二十一世纪平凡的上班族薛莺莺?还是修真界的魔道妖女薛莺莺?
“薛堂主,这便是你所说的给本尊准备的惊喜吗?”
耳边呢喃如巨雷隆隆轰响让她渐渐回神,她眉头微皱,伸出舌头舔掉唇角微甜的血腥,肩膀的剧烈疼痛清晰彰显,她现在受伤了。
她疼得轻哼一声,带着对未知的浓烈畏惧和一丝天真的好奇睁开双眼,她震惊地望着眼前人。
她被一个陌生男子牢牢掐着脖子,呼吸不畅,临门一脚就是窒息而死,痛苦中薛莺莺反手抓住男子宽阔的掌背。
男人离她很近,近乎暧昧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对方浸染水汽润泽白皙的肌肤。
虽然现在不是欣赏男色的时候,但惊鸿一瞥,她还是被这男子的出色相貌震撼到了。这人长得风骨清举,眼如点漆,湿润的黑色长发垂垂挽在左肩,貌若神祇,比那天上的月亮还要皎洁三分。
可惜白玉有瑕,他眉间的桀骜阴鸷却将这份飘然欲仙的错觉彻底破坏了,朗如白玉的皮肤上更是扎满了暗金色虬龙镂身。仙人堕天,修罗问世。
这个男子的眼神暴虐无情,看薛莺莺就像在看一个死物,他显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躯壳瞒天欺地换入一个崭新的截然不同的灵魂。
他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薛莺莺逐渐僵直的身躯和愈发痛苦的表情,反而让这男子兴奋了。
他嘴角流露一丝冰凉的笑意,右手毒蛇一样盘覆在薛莺莺受着伤的左肩,看似轻轻爱抚,下一秒却五指用力,锥心的痛楚电流似的横行霸道刺遍全身,薛莺莺四肢痉挛,面色惨白,冷汗横流,眼前更是阵阵发黑,险些痛厥过去。
肩胛骨要碎了。
薛莺莺内心大骂自己眼瞎,这么狠毒心肠的人,刚才居然会觉得漂亮,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是一坨披着蜜霜的狗屎。
这具身体里原来的灵魂呢,难道就是被这个手段折磨死了。如果不能及时逃走,会不会也被这男人折磨死,变成一个异世枉死的孤魂野鬼。
彻骨的寒意从脊椎弥漫全身,头颅发胀,四肢逐渐无力,她感觉自己快要再次死去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运气,她死了又死,可谓是死出经验了。自己在潜水时因为气瓶阀门故障而身陷樊笼,人类求生的本能让她憋着最后一口气浮出水面,紧急求救后,在听到救援队的警鸣声,却因为那瞬息的松懈而乏力呛水,继而她就失去了意识。
甫一睁眼,抱着侥幸本以为会出现在塞班岛的急救医疗站,没想到翻天覆地了,且并非一晌梦魇,这山,这水,这人,都是货真价实。
大脑充斥陌生记忆,仿佛要爆炸一般,她紧皱眉头,强忍不适把混乱不堪的记忆细细梳理。
这个寒潭,位于乾坤天下后山的禁地,这逗弄人像猫似的轻佻浮薄的男人,是乾坤天下的教主濮阳岚,而她,同样也叫做薛莺莺,是乾坤天下花月间的堂主。
她这是……穿越了?穿到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人身上?
她低头一瞥,看到自己身着一件半透明的绯色薄纱,勾人的身段若隐若现,描眉画目,颈侧点了催情的花露,举手投足间香气袭人。
自己刚才正在勾引他?这个认知让薛莺莺忍不住恶寒。
怎么会在勾引这么一个男人,也不知看上他哪一点了,看来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有眼疾。这男子哪里懂得风花雪月,只会像条毒蛇一样冷笑,是个没得感情的残酷男人,这种男人有什么意思。
“薛堂主怀了这么一份心思,这么多年来,倒是本尊冷落了你。”
濮阳岚的嗓音性感低沉,眼里是深重的厌恶,挑逗中夹杂一丝阴恻恻的恶意。
“不如今日,本尊遂了薛堂主的愿,如何?”
这可不行,薛莺莺内心默默拒绝,可是他漫不经心的一句低语,如荒野的星点野火,瞬间就燎了原,明明傻子也不会轻信,她听到这句话居然一反常态的心潮澎湃。
她的胸腔有一簇小小的火苗被点燃了。得到他,我……可以吗?汹涌激烈的感情回荡在胸腔,她想要吻住男人淡色的唇,和那具求而不得、肖想了几百年的身体。
……
打住打住!
薛莺莺使劲摇晃脑袋,试图将这股冲动驱散。
她又不是受虐狂,根本不会变态到继续喜欢这个折磨她的男人,除非是生病了,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或者是残留在这具身体的原主意志在操纵她的感情,反正这股yù_wàng的来源绝对不是来自她本人。幸好躁动的真元很快平息,仿佛耗尽了燃料。
她继续整理了一下原主留给她杂乱的记忆,才发现自己居然穿越到了一本曾经看过的言情小说里。
薛莺莺不久前在海上航行了数十日。由于旅程漫长,闲来无事,她便在游轮的图书馆里借阅了一本言情小说打发时间。这本小说的名字是《逆天魔妃:魔尊大人轻点宠》,由于提前登陆了,她只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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