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一语毕,沈知节悠悠解释道:“你一个小女子,哪里懂得断案之道,那王丞相年过古稀,正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年纪,他暗中制此物,不是有凭有据么?”
好一个有凭有据。
怀玉正欲再说,已被沈知节打断:“官府断案,闲杂人等还是回避吧。”
见他如此坚持己见,怀玉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抬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眠斋香铺。
正阳街刺杀一案,虽说她是当事人,但皇帝将此案的调查权交给了沈知节,那么她就算是想插手,也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
虽然已经够明目张胆的了。
怀玉回到许府,阿魏已经等候多时。
“姑娘,日间在许府墙角抓到了一个贼头贼脑的人,嚷着要见许老爷,许夫人将他关到柴房了。”
许致远和许慎忙于生意场上的事,在家的时间倒没有在外的时间多,这不,前些日子又去了隔壁蓝田县。
许府上下,如今都是许夫人在打理着。
怀玉听了,不甚在意道:“许伯父生意上和人多有来往,有人来找也不稀奇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此人既不言明身份,又不说他究竟所谓何事,只咬定了要见许老爷。”阿魏道,“许夫人原本只是想将他赶出府去的,不料他坐在地方就不走了,许夫人无奈,这才让下人将他关到柴房去。许夫人说,许老爷这一趟出门回来得有些时日,姑娘若回来了,或许能从那人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如今京都之中怀玉身边的人大都知道了怀玉有绝妙的察言观色之能。
其余的人,八王爷赵珂那日见了怀玉,怀玉三言两语便问出了在门外偷听的密探的身份,此事让八王爷对怀玉的印象大大改观。
而皇帝赵寇无故损失了一名刺客,却还不知道这名刺客究竟是如何死的。
许夫人也是这些日子听多了小柳和段沁沁讲的怀玉这些年在云都的事情,而对怀玉的经历既心疼又骄傲。
听阿魏这么说,怀玉莞尔一笑,住进许府的这些日子,许夫人一闲下来,就拉着小柳和沁沁,像个孩子似的求她们给她讲讲云都的风土人情,以及这些年她们在云都经历的事情。
小柳平日里就喜欢喋喋不休,这会儿见了许夫人,一个愿讲,一个喜欢听,简直是遇到了知音。
许夫人知道怀玉竟然能根据一个人的神色判断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好奇地多次拉着怀玉试验,怀玉屡屡说出了她心中所想,她更是惊讶又骄傲。
这会儿,是想让怀玉去审问审问那个闯进许府的人呢。
小柳轻轻挑了挑燃着的灯火,细细往炭盆里添加了几块新炭,歪头对怀玉道:“许夫人自从见到那人什么也不说的赖皮样,恐怕就打了让姑娘前去问话的主意了。”
怀玉看向小柳,想起了今日才知道的阿七心悦小柳的事,不仅细细思考起他们二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起来。
只见灯下的小柳此刻身着一身嫩黄色袄子,肌肤白皙,在灯下更显得如灯下聚雪。
饶是怀玉是一个女子,也不由得看呆了。
“姑娘?姑娘?”
小柳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怀玉面前,在怀玉眼前挥了挥手。
“嗯?”
“姑娘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再想小柳的终身大事呀。”怀玉有意揶揄。
小柳没好气地嗔了怀玉一眼,迅速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正努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的阿魏,回头佯装生气道:“姑娘就会打趣奴婢。”
“冤枉呐小柳姐姐。”怀玉正色道,“你我情同姐妹,我可不愿意你在我身边照顾我一辈子。”
“好好好。”小柳面上一热,低头沉默不语。
毕竟是在阿魏面前,怀玉见小柳羞得都不愿抬起脸了,便笑着打住了这个话题。
虽说阿魏这么多年一直在自己身边,已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但这种婚姻大事,在阿魏面前说,小姑娘难免害羞。
怀玉看向阿魏:“待用过晚膳,我们便去柴房看看。”
“好。”
这些年在顾家军中,养成了怀玉与众人同桌吃饭的习惯,因此就着许府的丫鬟备好的热菜热饭,三人迅速吃好了晚膳。
外头渐渐飘起了雪花,在雪色的映照之下,外头看起来并不那么黑暗。
小柳给怀玉披上了一件海棠红披风,想了想,又翻箱倒柜地翻出了一件黑色披风交给阿魏:“天冷了,当心着凉。”
阿魏推辞道:“不妨事,我底子好,这点雪还算不得什么。”
说着兀自开了门,跳到了门外走廊上。
北风呼呼灌进房间,割裂了房间内的温暖。
小柳坚持举着手里的披风,固执地看着阿魏。
她这会儿还依旧是在屋内穿的暖黄袄子,虽不单薄,但此刻冷风吹来,也将她白皙的脸蛋吹得红彤彤的。
在门外的阿魏看来,简直单薄得让人心生不忍。
无声一叹,他接过小柳手中的披风:“那多谢小柳姑娘了。”
小柳这才笑了:“这才是嘛,饶是你底子再好,这冷飕飕的天可不管你多厉害,若不好好保养,将来有的是苦头吃。”
她说着看向怀玉,叮咛道:“你也是,冬天到了,早上晨练之时记得多穿衣,缩短练武时间,别在风里站久了。”
怀玉正奇怪小柳对阿魏的反应之时,被小柳这么一说,只得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年,她的一衣一袜,几乎都是小柳在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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