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屋子中此时只剩下了赵宴和怀玉二人。
怀玉伏身榻上,头歪枕着,素来清冷的脸颊此刻是苍白潮红,额头上冒着津津细汗。
方才段池池拔箭之时,她就已经醒过来了,这会儿见赵宴焦急的样子,她忍不住一笑:“区区小伤,不碍事。”
赵宴动了动唇:“别说话,好好歇着,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池姐姐说的,我都听到了。”怀玉叹息一声,因用力喘气说话,不由得动到了伤处,她咬着牙没哼出声,“是谁恨我至此,非要置我于死地?”
怀玉无奈闭上眼,恨她的人太多了,实在毫无头绪。
原以为正阳街上的刺杀是赵寇暗中操作,可如今赵寇都死了那么久,居然还有人埋伏在出京都的路上,用上了那么多箭术高超的暗卫,要杀自己!
自己这条命,还真是被他们盯上了的节奏?
怀玉动了动唇,又欲说话。
“嘘。”赵宴皱眉将手指放到怀玉唇上。
“说了别说话,你且安心休息,刺客的事交与我,我保证,等你醒来,伤你的刺客已经捉到你面前来了。”
方才怀玉生死不明,他乱了方寸,如今见怀玉脱离危险,他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怜惜地用方巾替怀玉擦着额头上的汗,赵宴真恨不得怀玉身上的伤是伤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将那该死的刺客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屋内暗香阵阵,身侧赵宴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呢喃,怀玉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去。
赵宴盯着怀玉苍白潮红的小脸看了许久,听到院内一行人重重踏步的声音之后,起身出了房门。
门外是前去追赶刺客的阿魏。
阿魏愤然指着身后被羁押的十余个狼狈不已的黑衣刺客。
“公子,这批死士埋伏在出城十余里处的马陵道上,我率几十精锐前去追杀,这些人都是死士,我们只来得及阻止这十一个人寻死,其余的都已经服毒自尽了。”
他说着,递给了赵宴一个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
赵宴接过,轻轻“嗯”了一声:“去将裴继安叫来。”
“我在这呢。”赵宴话音方落,一身白衣的裴继安已经和段家姐妹从另一间房屋里出来了。
“这些人交给你,日落之前我要知道他们的所有信息。”
“放心吧。”
裴继安两眼冒光,蠢蠢欲动地搓搓手。
寻雁楼这些年隐于厢城,多年不曾出山,外加上赵宴的有意吩咐,以至于寻雁楼的地牢底下,可是好多年不曾动大刑了呢!
十余个刺客见到裴继安像是看砧板上的肉一样地看着自己的眼神,纵然早已无惧生死,此时却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待裴继安将那十一个死士带走之后,赵宴匆匆交代了阿魏几件事,复又回到屋内,见怀玉依旧熟睡,赵宴心中大安,踱步来到那张长案前坐了下来。
怀玉受伤,好在提前拔营的顾家军已经在前往汉城的路上,有顾吟夏将军在,汉城之危可解。
令赵宴上心的是那个一直在背后欲置怀玉与死地的人。
几个月前正阳街当街刺杀,可以说是背后的人利用了赵寇,对怀玉实施的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今天这次截杀,就真的完是此人以一己之力,欲除怀玉而后快了!
究竟是谁,一定要置怀玉于死地不可呢?
赵宴心中无解。
如今他方登上帝位,就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对怀玉下手,而且时间选择在怀玉奔赴汉城的这一天,对方的目的
赵宴冷笑一声,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伤害怀玉,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皇上有命,无论谁来,都不见。”
“胡说,宣世子乃皇上兄长,我乃是宣世子妃,你也敢拦?”
院外争执的声音隐隐传来,赵宴皱了皱眉,放下笔,朝床边看了看,见怀玉依旧睡着,许是箭伤疼痛,平常英气的秋月眉这会儿微微皱在一起。
见外头的争执还在继续,赵宴起身出了门,又回身将门带上。
“何人在此喧哗?”
“皇上!”侍卫胆战心惊地行礼,他知道屋内是受伤的顾姑娘,皇上特意交代他们不许任何人打搅。
赵宴朝侍卫抬了抬手,淡然看向来人,正是明媚鲜妍的王黛黛,发髻未散,身后一个丫鬟也没带。
想起怀玉曾提过王黛黛这个人和她倒有几分合得来,怀玉在王府时,两人还多次一起饮茶,最后竟然以姐妹相称了。
赵宴冷冷的脸色稍微好了些许。
“你来做什么?”不带感情的一句问。
王黛黛撇了撇嘴,对这个面无表情的赵宴实在喜欢不起来,就算当上了皇帝又怎么样?怀玉妹妹一受伤,他不还是慌成了那样?
这样重情之人,绝对不是做皇帝的料。王黛黛审视地看着赵宴,透过赵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若不是那寻雁楼影卫慌慌张张地抱着个人进府,后段家几个神医也一脸焦急地进了长歌院,随后那个叫小柳的丫头更是哭声震天。
以至于整个王府的人外加自己那位胆小的兄长都知道怀玉命悬一线,找人央求自己过来看看,她才不院呢。
“怀玉她怎么样了?”
“不劳费心。”赵宴冷冷一声,对于所有王家的人,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王黛黛微微一笑:“我来,是有情报要告诉你,你不听就算了!”说罢转身欲走。
侍卫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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