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天中,夜色正浓。
“兄长,你”
安排好一切的空悄然回到了家中小院,看到两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廊下,不由愕然道。
“嘘”
炎炎将食指立于唇前,打断了空的惊呼,眼角扫过躺在他腿的奏,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薄纱似的月光扫过奏白皙的睡颜,与炎炎极其相似的面旁闪耀着淡淡的光芒,晚风缓缓吹拂发梢,犹如月下精灵一般。
带着奏回家后,初次见面的“父女”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简单的吃了些夜宵。
不知何时,放下了筷子的二人,默契的静坐在廊下一言不发,感受着这一刻的不知所措与温馨。
看着突然到来的女儿,炎炎只觉内心被某种莫名的东西填满,数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不断将盖在奏身的僧袍盖了一次又一次。
像是一个笨拙的老父亲一般,只能以这样更加笨拙的方式表示关心。
直到奏琥珀色的眼睛向着炎炎眨动了几下,似乎在说晚安一般,闭了双眸。
见小巧的脑袋靠在自己的怀中就着晚风与月光酣然入睡,炎炎这才松了一口气。
僵硬的手掌缓缓抚了棉白色的发梢
一向暴虐的血眸头一次出现了些许慌乱之意,手足无措下倒是让空有些忍俊不禁。
“那个臭丫头也安排好了?”
再次将盖在了奏身的僧袍掖紧,炎炎头也不抬的低声哼道。
“恐怕她现在还在腹诽着我吧?”
“按照兄长的意思,关到审讯部了。”
走到廊下,空苦笑着摇了摇头悄声道:
“天天一向尊敬兄长,是不会”
“好了,别替她求情了,那个臭丫头都被你惯坏了,这一次就由我来教教她。”
炎炎嗤笑着挥手打断了空的话语。
毕竟是双胞胎,虽说没有什么心灵感应的神奇能力,但对于天天这个吐槽大王,身为哥哥再了解不过了。
“怎么,心疼了?”
猩红色血瞳没好气的撇向空有些惆怅的眉梢。
“也许吧,但这一次天天确实太鲁莽了,是该给她一个教训。”
“即便是宁次”
一向待人友善的空,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只是眼中多有不忍之色。
哪怕日向宁次是他的好友,他也认为天天不该因为他人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区区一个日向而已,哪里比的那臭丫头的一条命。”
炎炎毫不客气的接过了话茬,眼中闪出冷色。
终究是身处木叶,三代老头的火之意志还是对天天产生了影响,这虽不是什么坏事,但也绝不是好事。
作为忍者天天的资质确实很好,然而相比于一群拥有血继与秘术的伙伴们还是略显平庸了些。
浮躁的性格也并不适合仙族之才的修行。
取琴奶奶将武备库的钥匙交给天天本就在他的默许之中。
要知道真理永远存在于火炮范围之中。
所以对于天天来讲,将敌人消灭在地平线才是正确战斗方式。
空教给她的体术固然惊艳,但遇到真正的强者,还是显得有些花哨了,不如起爆符来的直接痛快。
只是,身为忍者,短兵相接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想到这里,炎炎有些头疼的揉着头侧:
“也怪我,这两年确实疏忽她了,接下来天天的训练由我接手,你不许插手!”
“可”
看着炎炎陡然变得严厉的双眼,空心头一紧不由为天天以后的日子默哀了起来。
“好了,早点休息吧,今天这些事真是有够头疼的,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不再去看欲言又止的空,炎炎皱着眉头将奏横抱了起来,转身向房间走去。
终究是女孩子,受不得一点寒冷,随着晚风逐渐变凉,奏的手脚也越发冰冷。
只是行走间,炎炎的脸色蓦然僵硬了起来,隐隐透着些许尴尬。
女孩白日里染点点血迹的浴衣衣摆犹如抹布一般无奈的在地板长长的拖行着
“该死”
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比自己高出许多
炎炎不爽的低啐着什么。
眼前这不协调的一幕,使得空也不自觉的咧了咧嘴角,险些笑出声来。
“对了!”
“嗨,兄长。”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空一个激灵绷紧了身体,抑制住了即将变形的嘴角。
“给我告诉那个日向混蛋!”
“再让我看到他对天天动手动脚的,贫僧就挖出他的眼睛当泡踩!”
“好好的,兄长。”
空看着犹如泄愤一般的声音消失在门后,不禁摇起了头为日向宁次担忧了起来。
“宁次啊,兄长这话可不像是在说笑啊。”
“唉”
夜风吹拂,轻叹声随风飘散
黑夜并不是一天的结束,在一些魑魅魍魉看来,此刻正是狂欢的开始。
火之国南部
深夜的村庄中一片死寂,呛鼻的烟尘混杂着铁锈味儿四处弥漫。
散落的月光与地面的血液反射出的微光成为了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隐隐绰绰的尸体散落在冰冷的街面。
“哒哒哒哒”
踩踏着黏腻液体的脚步声陡然响起,向着阴影中惶恐不已的村民们缓缓逼近。
等待死亡远远要比死亡更可怕,寂静的黑暗中任何风吹草动都被无形放大。
轻微的脚步声犹如尖锥一般,残忍的凿击在一众村民颤栗的心头。
月光下,四道头戴斗笠的身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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