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披洒,给回水这座小城市映出整片整片耀眼而绚丽的金芒。
一个面容清秀,肤色白皙的少年背着双肩包穿着校服,低着头,一头黑发随着微风飘扬。
少年如同往日一般走进一家饺子店。
店里空无一人。
他进来后,耳边便响起一道熟悉而略显苍老的嗓音:
“天机,你放学回来啦。”
“刘婶。”
李天机看向那个在饺子店的厨房探出半个身子的妇女,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
妇女是饺子店的老板娘,早年丧夫,只有一个独生女。
她因为整日整夜地不停操劳,年仅四十多岁,就已经面色蜡黄,皱纹丛生,看起来老态十足。
妇女脸色慈祥,目光温和,看到李天机面瘫般的表情也习以为常,她眯着眼睛温声说道:“婶婶现在给你做点儿吃的。”
然后便专心做饭去了。
李天机心头涌过一丝莫名的思绪。
他是在两年前被妇女带回来的。
当时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烈日灼灼下,李天机衣衫褴褛,虚弱地靠在垃圾桶旁坐着,双目呆滞。
正好出门采购的刘婶经过,她面慈心善,是老好人一个,见到这一幕急忙过去询问。
可惜李天机记忆全无,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对于刘婶的问题一问三不知。
刘婶担心他出事,便将他带回了家,如儿子般照料。
两年间刘婶也曾带着李天机去警局求助过,可惜因为李天机本人失去记忆,并不能很好地配合警方协查。
而且全国居民户口里并没有关于李天机的资料,他好像是个从山里下来的野人一般。
刘婶不嫌麻烦地与李天机办理了收养手续,并上了户口,才解决了李天机的身份问题。
李天机心里对刘婶充满感激。
但是,他心底里却每时每刻地隐隐有诡异的感觉浮现:
他的心灵深处充满着暴躁,阴戾!
不只是刘婶,对所有人,他都感到极度的不耐烦。
李天机觉得自己应该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所以才被家庭遗弃,才被刘婶捡到。
内心深处居然对收养自己,犹如亲生儿子般照顾自己的刘婶有着这样的感觉,我这样的人被丢弃也并不奇怪吧?
李天机心里忍受着巨大的煎熬。
每当刘婶亲切地与他说话,他只能佯装淡定的回答,一边强行压抑着心里诡异的情感。
因此对于他,刘婶唯一的女儿心里充满诟病和不喜。
“让开!”
李天机正微微失神,一只玉手猛地把他推了一个踉跄。
李天机站直身子,回头望去。
一个女孩儿正面色冷冷地看着他。
她脸蛋绝美,双眸如画,肌肤如水吹弹可破,穿着紧身t恤和牛仔裤,露出一双紧致修长的大腿,十分惹眼。
正是刘婶唯一的女儿,林幕。
林幕十分讨厌李天机。
对她来说,李天机的到来不止是家里突然闯进了一个陌生男孩,加重了她母亲肩膀上的负担。
而且,这个不知来历的少年有一次在学校里,竟然眼睁睁地望着她被校内的流氓调戏,无动于衷。
幸好有个好朋友帮她,才让她没有太难堪。
林幕眼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径直走进去厨房跟刘婶说话。
看着她美丽的背影,少年默然。
这时刘婶饭已经做好了,和林幕端着几个菜出来笑呵呵地招呼李天机吃晚饭。
李天机轻轻点头,便径直坐下。
林幕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帮忙,跟个大爷似的!”
刘婶轻喝道:“幕儿,少说两句。”
“哼!在家里拽得二五八万,在学校跟孙子似的,别人骂他都不敢还口的!”林幕精致的脸蛋露出一丝不悦。
刘婶有些担忧,刚要出口询问是怎么回事,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佻的大喊。
“老板娘!保护费凑齐了没呀!”
三人瞬间转头朝门口看去。
五个社会青年悠悠的吊儿郎当地走进来。
为首的混混染着一头金发,唇边有一道刀疤,神色狂妄,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来。
刘婶赶紧迎上前去,面色惶恐,有些害怕地说道:“小兄弟,那个,钱明天才有办法,这几天生意不太好。”
金发青年瞬间脸色阴沉下来。
后边一个长得瘦弱如同竹竿似的男子指着刘婶不耐烦地叫道:“老娘们,我们赵哥前几天都说了最后期限就在今天,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死!”
看到这一幕,林幕站在后边紧张得有些发抖,脸色略显苍白,颇为惹人怜爱。
这时才注意到后面这个美丽怜人的少女,为首的赵哥眼前一亮,赶紧摆手制止了竹竿男的行为,轻喝道:“猴子,你干什么呢?不要惊扰了这位小美人儿。”
然后假装温和地说道:“老板娘,没办法,本来这片区域我们是不负责的,不过上面现在交代下来,我这也不好做,唉。”
“那这样吧,阿姨,这钱我们也不要了,让这个小妹妹跟我们兄弟出去玩一会吧。”
林幕听到这话,娇躯一颤,有些惊惶。
刘婶慌张至极,赶紧双手颤抖着拉住赵哥,声音沙哑地哀求道:“赵,赵哥,别别,放过我女儿,再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明天您过来,一万块钱我一定凑齐了...”
赵哥如同京剧变脸,本来温和的脸猛地一沉,用力甩开刘婶的手,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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