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妈妈走了,想走的人,终是会离开,或许这才是对她最好的一种赔罪与解脱。
楚娇娘到现在,都始终怕是自己的过错,害了他人……
佟妈妈走后,几日下来,楚娇娘一时觉得屋中沉沉的,好像少了许多人,尽管每日都见不少丫鬟仆从往来,但总觉着……差了那么一些,总……合不上自己的心意。
后来才明白,那些丫鬟仆从压根不是近她身边的人。
那些人,均是伺候过另外一位主子的。
躺下的这三个月,或者说这整大半年来,相府里生了多少事,楚娇娘可以不见不听许多事,但那许多事,到底实实在在的存在过,不能真的教她全然一无所知。
尚有几次,楚娇娘耳边听闻某几个丫鬟悄悄言论:
娜依夫人去哪儿?
怎一直未再见过?
还有那位苏家的,怎一下子都不见了?
文妈妈听闻府中有这些言论,怕教她听了不舒服,竟将人给罚了,可于楚娇娘来说,这几人……好似也并无甚大的错处。
苏玉聘本就是一粒棋子,事发之后自是随宁远侯府一并获罪,已被惩处,后头也都传了出来。
可娜依……这个女人是楚娇娘曾有意塞进来的。在这样的一场权谋里,最后的一步,少不了由她成为那一块垫脚的石板,楚娇娘亦想知晓,她如何了。
是夜,楚娇娘哄睡老二后,转着就靠到了魏轩的身上,终是问了她想问的话。
然魏轩道,她早一个人走了。
且说三个多月前的那日,魏轩救回楚娇娘之后,娜依便再无踏进相府一步。后待官家革除所有党羽,娜依邀了这位中原皇帝做了一个证人,与魏轩写下了和离。
那个女人坦荡利落,承认当年她与魏轩二者间的婚嫁之事,是由她自己使了手段,让皇帝赐了婚。
如今二者不和,便是抗旨,也必定和离。若有后果,她愿独自一人承担。
金殿之上,朝臣退去,只剩魏轩与娜依和官家三人。
魏轩不言此事,只道全凭官家定夺。
至尊之帝心知魏轩心中的想法,倒也未多问话,既是如此,也就点头同意了。
不过,帝王到底是帝王,却是借此转了一些心思,有意将南疆压了一把。只道此一事,南疆使诈欺言在先,如今抗旨在后,便是公主一人所为,也是以南疆的名义。这般来,于中原可谓是失信。
是以,至尊提着圣威,虽无强硬要求南疆还回此前一并割让的土地,但每年的贡品可是得要加倍。
娜依知晓最终的结果定会是这般,她没能应下,但她认了,道她自私不顾家国利益也好,因她觉得,这总比一直扯着一个不爱她的人,在那双冰凉的眼睛下过活,要好得多。
末尾,娜依只道此事会与父王详尽商议,之后再与官家回复。此为后话。
娜依如此一刀两断之后,头也未回的出了金殿。不日,就领着南疆的勇士们,彻彻底底的离开了中原。
然真正离开的那一幕下,魏轩却陡然有一种深底的愧疚浮于心上,稍纵即逝。
楚娇娘能想到那个女人离开时的样子,一定是在那层得不到的痛苦中挣扎,只当最终是选了一种解脱,放过了自己。
“她曾说过,你我,都是过河拆桥之人。”楚娇娘看向男人。
魏轩将她往怀中搂了一搂,“所以,咱们才是一路人。”
楚娇娘无足好笑,“这还能是多好的评价不成?”
魏轩分明拉沉着一抹心思,却是有意道:“那是自然,证明娘子,会为自己耍手段了啊!为夫欣慰。”
楚娇娘直撇了他两眼。
不过真真论及此处……要说楚娇娘从未怕那个苏家小姐会与她争夺什么,但她怕这个公主。因这位公主,骄纵蛮横的真挚之下,是教人随时都能触及心田的明媚与娇艳。
楚娇娘不敢多去猜想魏轩有无对那个公主动过心,只道而今已然过去,他还能在身边就好。
此一刻,楚娇娘无言话语,只深深地环抱了男人的腰腹,攀附在一处温暖安稳之地,沉沉的睡了……
……
时间一晃,已是日头红火,虫鸣震天的大夏日,楚娇娘养了堪堪大半年,身子才算得以见得了风雨。但也是日日抱哄着孩子,忙个不停。
老二很爱哭,楚娇娘醒来的那日,魏轩为宽她心,道孩子是康健的,但她是当娘的,照顾两手之后,就知这孩子身子如何。
一是不足月就出来了,二又在那样的情形下所产,就算真的康健,就算大夫亦说他无多大问题,气色不错,但还是也比不得十一那时候的身子。可是得小心呵护。
这会儿刚吃完,小家伙又开始闹了,楚娇娘正哄着的时候,文妈妈传了话来,道姚侍郎家的夫人来访。
楚娇娘闻罢,就叫文妈妈将人请了进来。
楚娇娘如今为何如此友和如常的,接迎姚夫人?其原因还是因姚夫人最近很爱与她家往来。
但论及此,又还得说一个趣事儿。
姚夫人自那场前朝叛党之事结束后,从她家老爷姚召嘴里,听了不少不得了的惊世骇俗之言,其中就有丞相与丞相夫人假和离之事。
单单这一桩事,姚夫人听来就瞠大了眼睛,久久都未收下,还问了真的假的?
不为别的,就为姚夫人自己某一日去见家姐时,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一幕。
姚夫人这会儿猛然惊觉,只道那日丞相与丞相夫人在那垂柳树下,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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