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微弱光打在这沉闷的黑暗中,打在绯椿樱面前的水晶球上。她挥舞着朱砂红一般的扇子,嘴里嫌弃又眷恋似的喃喃道:“光,我讨厌光……却离不开光……”艳丽的红妆在这隐隐约约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瘆人。她红色的指甲在光的反射里沐浴着漆黑的环境荡出迷人的弧度。
透明的水晶球里倒影出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海薇拉那张在夕阳中逆风微笑着的脸,发丝朝后仰着,随风飘荡。一会儿水晶球中的图像又发生了变化,凉药遗宠溺的微笑浮现于水晶球上,他牵着海薇拉的手,随后,水晶球突然变黑。
她冷声问跪在她面前一声也不敢吭的属下:“有这两个人的线索了吗?”
这个人颤抖着将手中的紫色光珠呈上,白色的长袍在凌乱的空气中摩擦出几声嘈杂的声音,让寂静的暗处有了一丝短暂的喧闹。
“你……是拥有了情感吗?”没有感情的人,是不懂得害怕的,既然懂了“害怕”,那么就说明这个傀儡人已经开始拥有之前没有被自己变成傀儡人的记忆了。绯椿樱眯起眼睛,眼缝里折射出危险的光芒,那么,就只能除掉这个傀儡人了。
紫色的琉璃珠在她手中散发着诡异的妖艳,染成红色的长长指甲轻轻地刮在琉璃珠上,显露出一份妖艳的美丽,刺耳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空间里,散发出令人窒息的不安。
傀儡人屏住了呼吸,画着浓妆的绯春樱和这快要把人吞没的黑暗十分般配——都散发这令人不安的气息。
“……”空气中充斥着两人呼吸的声音。
“编号n3785,我问你话呢!”绯椿樱莫名的有些浮躁,那一缕刻意被她染成鲜艳的红色的长发在她面前飘扬着独有的风采。紫色的琉璃珠融入水晶球中,映出了海薇拉最近的一举一动也包括她的一颦一笑。
“属下不敢。”他急促地说道——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一些些片刻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速略过,令他印象最深的是:面前这个女人,曾经亲手杀了他的妻女,并把当时悲愤欲绝的他变成了一只流光闪溢的暗色蝴蝶。
如果现在逃跑,胜算一定不大,只会被反杀,所以他选择了“演戏”,很可惜,以他这种演技,别说奥斯卡金杯了,就算是一个跑龙套,也会轻易看穿他不成熟的演技。
水晶球里的画面定格在凉药遗抱着海薇拉的那一幕——那是一个合着稻香和果香,弥漫着萤火虫的夏末。夜晚独有的风味和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上天也在眷顾他们。
“你说谎。”绯椿樱轻轻呢喃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这个“傀儡人”不着痕迹地朝后挪了挪步子,雪白色的衣袍擦着地面发出突兀的沙沙声——他做好了随时准备逃跑的准备。
“你说谎。”绯椿樱又轻轻地呢喃着重复了刚刚的那一句,仿佛是在叹息。为谁叹息,可能是她自己吧!为过去叹息,叹息着命运。她贵为神,却也不得不向命运臣服——只因那个人不爱自己。
“诶。”绯春樱摇摇头,为什么,就连傀儡人也要抛弃自己呢?明明自己是他们的创造者啊!血色的红扇迎合这叹息,轻轻拂过面颊。
傀儡人在这一声叹息中向后一倒,没了声息,化作一只折翼的暗色蝴蝶,水晶球里的画面也瞬间消失。如同水面上投了一粒小石子,轻轻掀起了一丝丝波澜,可随后又归于平静。
那只蝴蝶被绯春樱的能量轻轻托起,绯春樱怜悯又狠毒地看着这只虽然折了双翼但还在虚弱地不断挣扎的蝴蝶。
“你可真是引火自焚呢~”她轻轻说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和谁说的,可能是和她自己,也有可能是和海薇拉,是和凉药遗,亦有可能是面前这只曾经是傀儡人的蝴蝶。
绯椿樱喜欢凉药遗,凉药遗喜欢海薇拉,海薇拉和绯椿樱本为一体,这三人命运的视线冥冥之中已经缠绕在一起。谁也看不透谁,谁也无法操纵谁。
彼此微微了解却也形同陌路,可是谁也放不下谁。
就像光与影,绯椿樱是影,海薇拉是光,两人相生,却彼此不亲近,相克,却谁也离不开谁。
影子和光,没有光哪来的影子?没有影子,光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处处花开,处处花落,唯有光与影不败,却也不彩。
“凉药遗,你只能是我的,别人都不能得到你!”绯椿樱呢喃道,眼神里透出几分孤独和荒凉,也有几分像残花飘落时的无奈,亦有几分疯狂。她修长的手指在水晶球上抚摸着,紧贴着这冰凉的触感,试图靠着这一丝丝微弱的冰凉来清醒自己的神智。
“海薇拉,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什么光明,什么黑暗,它们终究只会归于沉寂,唯有孤独永不消散,唯有你我他,才是世界的主宰。其余人……就如蝼蚁一般……你给别人的一丝光明,很有可能会毁了一代天骄。”
绯春樱手上的蝴蝶立马被一丝丝血红色的能量缠绕住,最后化成了一个暗紫色的光球。绯春樱抚摸着这颗光球,就像主人抚摸一只乖巧的小奶猫一样,轻柔得就像一阵阵微风。血红色的指甲和暗紫色的光球格外的般配,仿佛就要融为一体一般。
水晶球的表面荡起阵阵涟漪,似流水一般,荡出潘多拉绝美倾城的容颜——以及她握着海薇拉的手,绯春樱皱了皱眉头,那个位置,那个牵着海薇拉手的位置,只有她绯春樱可以“坐”!
她露出一抹坏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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