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本来完成志愿工作后,时间的确不算早,街上少行人也是常事。可今天却不大一样。郑邦心里砰砰直跳。
因为一路回来,整个小胡同里连一盏灯都没有。
平日里,虽然路灯还不是很牢靠,时常断电,但是像这样黑灯瞎火的小胡同里,往往有照明的油灯柱。
郑邦抹黑到了墙边,仅凭印象找到柱子。
柱子在,但灯黑了。
黢黑幽深的巷子简直就是一条张开巨口的蟒蛇。就算是郑邦这样魁梧的汉子,往里走也得打个寒噤。他犹豫了片刻,鸡皮疙瘩爬在后背上,便往里抹黑前进。
街头仍没有半个行人,灯光也只有背后主干道上明晃晃的路灯,随着他一路深入,这路灯的残光也跟着消失殆尽,像是被什么吃光的东西吞噬了一样。
再
拐过一个弯就到了。郑邦心里给自己打气,却莫名的有一种恐惧感。
对了。
郑邦拍拍脑袋。
大概是太紧张,又或者是为了隔天的情况太兴奋。
居然忘了这茬。他拍拍胸口,从胸口的小袋子里摸出一样玩艺儿——“扣”一声,他拨开开关,一道黄澄澄的光柱穿破浓郁的墨色深夜,照在地上,晃动。
郑邦呼出一口气。
幸好自己做志愿劳作时为了方便,准备了一个手电筒。
他摸着电筒照在沿街的窄墙上——墙面坑坑洼洼崎岖不平,他扶着墙,朝小巷深处一步一步去,没手电,插一脚说不定踩排水的渠里,那可要命。
这么想着,忽然手底一软——粘腻潮湿的触感从指间传来。
郑邦的眉头紧紧绷直,他屏了气息,胸口就兀自胀起。手里的手电缓缓挪动——这触感让他惊觉,甚至熟悉。
等到光柱散漫到手边——他扶着的低矮石墙上,一抹黯淡的红色像是趴在墙上的爬山虎,又或者是葡萄藤,苍翠的颜色没了,血染的暗红色——郑邦倒吸一口凉气,他抬手照在光柱地下,没错,是血。
血已经干了。
但气味还在,隐隐约约飘荡在空气中,一股揉碎了鼻翼的味道,辛辣之中带一点儿腥气,本能地反胃感让他腹部有点儿痉挛。
淡定,淡定。
郑邦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
他咬紧嘴唇,用的力有点儿死,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但他不管,拍拍大腿,迈开小步,一点点顺着墙沿往里挪。
“这是……”他喃喃出声,望着墙上的血迹出身。
血污简直汇聚成一幅画——张牙舞爪,斗转星移,苍劲的笔画勾勒出一派气势磅礴——哦不对。
郑邦往后退了一步,手扶在一旁的石柱上——那是油灯柱。
这是一墙壁的字。
血字。
“快逃?”
墙上如此写着两个扭曲斑斓的大字,像极了郑邦此刻近乎狰狞的脸孔。
字符拐着弯,扭扭斜斜,随着墙根子没入土里,没了生气。就像是苟延残喘的生命走到尽头。
郑邦呼出一口气,心里就像是沙子随风吹过,硌得又疼又痒,摸不上挠不着,滋味怪异。他扭头择一条近路往公寓里赶。
路越来越窄,夜色越来越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风声越小,周围的景色像是逐渐收窄,整个天黑压压地盖下,棚盖过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大步一停,恍惚之间呼出一口粗气。
总算逃出来了!
郑邦拐过了这个并不狭长的小巷弯——背后的衣服湿透大半,比他干一天活还要疲倦。扶着墙,郑邦露出笑脸——他总算得见一片熹微的光,光影婆娑,照耀中恍惚中,一栋坡古早的小楼竖直挺立。
是公寓,到了。
郑邦缓口气,关了手电。
总算有亮光了。
但他却没注意到,四周仍然黢黑,只有这一栋小小的公寓楼牌亮着霓虹,好像朝他“招手”。但从黑夜的恐惧脱身而出,郑邦根本顾及不了这么多,也更不会在乎,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公寓,此刻为什么如此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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