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他注意到了,但不愿意多想。
越思考,越是感到不寒而栗。
错觉!错觉!错觉!他咬紧牙关,扶着楼梯爬上楼。
灯光璀璨,比平时还要耀眼。
二楼很快就到了——老式公寓的走廊修在露天的墙边,扶手边能看见远处的街道——但是街道上没有人,也没有光。
郑邦不敢朝外看,他哆哆嗦嗦从手里捧出钥匙,换了好几把才打开门。
吱呀一声,屋里漆黑。
当然,郑邦拍拍胸口,摸着点亮了灯。
吱呀——一声巨响,从郑邦的耳膜里穿过,他悚然大叫,然而回声飘荡后只有自己——是对窗的大树被风刮到了窗格上,是那个声音。
郑邦自嘲地摇摇头,没想到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
他吐出一口气,连门不急着关,快步到了客厅外的对窗,吃力地拧开窗——窗格被枝丫卡得很死,健壮如他,也都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枝丫掰断。
窗户轰然划开,郑邦额头上满是汗珠。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客厅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不奇怪。这两天柴广漠不出现,但都会留一封这样的信——不过这次有点奇怪。信没有被整齐地封装在封皮里,反倒是像留言便笺似的大大方方躺在桌上。
纸上没有指示提醒,只有短短一行字。
屋里灯光灰暗,郑邦扭开手电,照在桌上,他看着这短短一行字——一般人一秒钟不到就能读透的一行字,他愣了有足足五分钟。
脸色逐渐褪了下来,变成一片惨白。
他沉默着,喉头微微耸动,伸手抓起桌上小小的纸片,眼光微微闪动。
上书:
组织采取行动抹杀,夜里动手,郑邦老兄危在旦夕,见此书务必撤离,请到村中新式公寓,从速从速!柴留。
郑邦心里咯噔一声,把纸揉成一团,撕得粉碎,扭头。
“哟。”
灯光忽然消失,他手里的手电也落在地上,整个屋子忽然变得一片漆黑。
只听到黑暗当中一声叹息。
三双明亮的眸子闪闪发光——屋里竟然多出三个人,他们是什么人?郑邦脑海里翻云覆雨。
郑邦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脑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三人当中的一个缓缓来到他跟前,轻轻啐了一口,笑道:
“敬酒不吃。”
“头儿,真要去啊?”
“放心,这是最稳妥的,定金我已经给你了不是?”
“妈的,老老实实去死不就行了?”
郑邦的脑袋迷迷糊糊的,他伸手想要抓住什么,脑海里却一片浆糊。接着,连声音也听的不大清晰,只觉得脊背胸口火辣辣地痛感传来。
“带走。”
这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迷迷糊糊之中,甚至有点儿像是女声。
翌日清晨,仪式如期举行,闭关满三天的肖萧一出场,满面红光。
赵冷混在人群当中,脸色红扑扑的,她着急。
计划好的郑邦消失了,在他的公寓里也没没见到人。整条巷子里没有目击者,房子里更没有一点儿痕迹。
但那封信消失了。
柴广漠说,这是专业作案,手法非常纯熟,并且很可能是他们的老相识。
老相识——赵冷只能想到临城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看来他们果然还没有死绝,这春风一撩动,又都死灰复燃。只不过这次是在这里,两人头号怀疑的对象自然是蓝凤凰,只可惜她至今为止没有露出半点破绽,行动都周密得不像话,更不让他们俩这陌生人靠近。
而唯一能够接触到仪式的核心的,自然就是郑邦。
可偏偏在最重要的时刻,他消失了。
为此,柴广漠和赵冷兵分两路。赵冷负责仪式现场的看守——她乔装后出现,意外的收获自然是确认了钱斌和小王的安危。但仍没见到郑邦。
柴广漠则负责顺着郑邦消失的线索一路找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早晨格外自信。
“我已经有眉目了。”
凭空对赵冷这么一说,赵冷也有点儿发懵,也不知道他说的“眉目”是个什么东西,是什么案子。
来不及问,柴广漠就头也不回消失了。
看起来情况很紧急。
这几天他们都没有直接接触郑邦,因为柴广漠说这样很危险,只能必要时候写上一条便笺,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允许。
仪式预计在正午十二点举行。
赵冷虽然心里满是不解,但也只有硬着头皮赶往现场,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先观察蓝凤凰的行动为上。
她带着一肚子疑问,不多时便到了村中心的仪式现场。灵堂设在村管所不远处,是一栋独立的木屋,风格与村子里的其他建筑算得上大相径庭。
毕竟这房子整个结构像是镂空的凉亭,偏偏四处又有木板隔开,隐隐约约仿佛能见到屋里的模样,却又看不真切。
硕大的门扉像是两尊石像。
赵冷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对于这个村子的村民而言,这个仪式似乎是一件顶重要的大事,也因此一早就聚满了人。
赵冷按照柴广漠的吩咐,在村子里添置了几身衣服,把自己打扮得与其他村民无异,为的就是不引起过分的关注,再加上她不争不抢,安静地在人堆里举目四望,想来应该没有人认得出自己来。
唯一担忧的,就是柴广漠。
他天蒙蒙亮就出了门,此时还没有音讯。
按照计划,他本应该在仪式开始
喜欢冥王追妻:这个小妞有点甜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