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点点头:“其实最让我揪心的,是老冯。”
老冯。
这个名字从老马的嘴里出来,总觉得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赵冷说不出那是怎么回事,更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警惕感到羞愧。她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老马那诡谲变化的脸色,别过视线去,咬着嘴唇说:
“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看来,老冯待你不错。”老马的眼光闪动。
赵冷愣了愣,苦笑一声:“最初我以为他只是个怪老头,觊觎你的位置罢了。后来才知道,他身上藏着秘密。”
“你知道他的事?”老马显得有点儿惊讶。
赵冷奇怪地看了老马一眼,后者赶紧笑了笑:“对,你当然知道,毕竟你们都已经行动到这一步来了。瞧我这脑子。”他拍了拍脑门,说:“你觉得老冯的死不是意外?”
“意外?”赵冷差点笑出声来:“哪里有什么意外,一切都是虚伪的常态。”
“这话你从哪学来的?”
这口气的确不像是赵冷自己的。
她第一时间就想起老柴那张脸。
“不不不……没什么,随口一说。”赵冷笑了笑:“总之,我一定要彻查到底。”
“可是现在负责这件案子的,并不是咱们分局。”老马说。
赵冷听了,捏紧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就是如此,我也应该查清楚。老冯的死,肯定和我们的案子有关。绝无可能恰恰好,在我们追查到真凶的时候出意外,他……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支持你。”老马拍了拍赵冷的肩膀。
“小赵,你和以前一样,正义感很强。”老马欣慰道:“就和我当时把你挖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你是一块璞玉,现在已经成长为翡翠啦。”
赵冷哪里听过这样正面的谬赞。
她红着脸摇头,支支吾吾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你也不必推辞。”老马笑了笑,抓起手边的面具,把玩在手上,心里沉甸甸的,忽然抬起头来:“小赵,我送你一个礼物。”
“我不能收。”赵冷连想也没有想就一口回绝:“您才是最大功臣,我们都没有请您吃饭呢,这次大家能平安无事,都托您铤而走险,怎么还收礼呢?”
老马神神秘秘地笑着,说:“别推辞,我这礼物,不是烟酒,不是奢侈品,放在旁人眼里,恐怕一钱不值。”
“一钱不值?”赵冷眨眨眼。
她来了兴致。
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错,但是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很想要。”老马说:“你知道那村子的秘密么?”
赵冷听得老马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冒出,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
“你是说……”
老马摁住赵冷的肩膀,让她亢奋得颤抖的身体稍稍平静了些,才说:“三年前组织的任务是潜入。当时这村子叫肖家岗,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因为常年贫困,年轻人走的走散的散,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年村。如果不是上头说有
绝密任务,我还以为我从公安调到了扶贫办。”
赵冷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老马在那村子耕耘多年,但是听他亲身经历,这还是头一遭。
不过这么一说,赵冷也确确实实地想起来,三年前,老马的确是离岗了好一阵子。
“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一点儿不起眼的小山村,你猜他们一年供多少货。”老马看着赵冷的眼睛,眼里竟然还有一丝兴奋,末了,他补充说:“最多的时候。”
赵冷摇摇头。
“143吨。”一说起这个,老马的手开始颤抖,他伸手摸出一盒烟,抖出一根,颤抖着塞到嘴里,脸上的神色才平静下来。
黑暗当中,老马点着了烟,像是夜幕里的萤火。
“靠驴车马车拉的白货,漫天遍地全是消毒水和实验器材的味道。当时村子里有好几批大夫——拿着大夫的执照,都是他们村子里的制毒工艺人。我头一回去的时候,正碰上他们压货,三车大货,一车人,还有一辆摩托三轮车,盖着这么厚的大绒布。”
老马越说越带劲,嘴里烟头上的火星子上下翻飞。
“我寻思,难不成是死了人?不该啊,那么大一车。后来风一刮,掀开一角,我瞧见黑洞洞的枪管子顶出来,从ak到微型榴弹应有尽有,专门还有一手扶拖拉机的手榴弹。”
“当时我就吓蒙了,说这是中东我都信。可就这么一个魔幻的村子,竟然就在我们城角边儿上,竟然还一直运行这么多年,也就是这么明目张胆。”
赵冷纳闷了,问:“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既然证据都这么明显了?”
老马叹了口气,掸了掸烟灰,说:“这正是我要说的,头几次歼灭都会死灰复燃。他们就像是壁虎一样,断了尾巴还能重生,最关键的,就是这个流窜的组织。不把这个毒瘤摘除了,手术怎么做,也都没法遏制源头。”
赵冷点点头。
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我当时的计划也就出来了,”老马眯着眼抽了一大口烟,说:“那就是让他们在这村子里做大做强,然后从周围逼他们缩小范围,最后在这么一个点上剿灭。”
老马的表情也跟着变得狠戾起来,他从嘴里摘下烟头,狠狠摁在烟灰缸里,捻了捻,直到烟灰熄灭:“不让他们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赵冷说不出话来。
“说白了,就是合围三网,最后一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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