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竖着的耳朵趴下,双目失去光彩,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我该死,我该死,都是我,我是邪子神,我只会带给人痛苦和灾难。”
他并不知道,对于百姓来说,和江水倒灌的洪灾比,自己反而更可怕,自己就是灾神!
愚辛很内疚,也很难过,他很清晰的感受到,白礼脸上的心灰意冷,好似整个妖生尽于此,又无奈,又迷茫。
不过好在那个老叟还在,愚辛突然想到,也算救下一人,他眼睛一亮,偏过头再看时,那个老叟并没有在山头上。
愚辛去找,只找到一具尸体,在愚辛离开后,那老叟笑着,把自己埋进了土里。
哐当哐当!
木头敲打在箱笼上,发出哐哐声,一个书生一袭白衣,背着箱笼,箱笼处一块木牌被绳子吊着垂下,每走一步就会碰撞在箱笼上。
“这么好的机会,道友为何不下手?”
那书生开口笑道。
让愚辛好奇的是,季梦道并未被改变容貌,还是本来模样。
“又是你干的好事?”愚辛皱眉道。
“又?”季梦道眼睛里闪过光芒。
愚辛没有接下这个问题,继续发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梦道反而很诧异,惊讶的看着愚辛,好奇愚辛不知情是怎么从罗浮中跳出来的。
不过因为愚辛的不知情,让他更为高兴,之所以带着愚辛,是因为不知为何,他在同类人中,居然感受不到愚辛的气运,人没了气运,那不是倒霉透顶?
愚辛皱起眉头,感觉自己被包裹在迷雾中,遮挡了视野,所以老是被季梦道压一头,这让他很苦恼。
就在此时,一丝丝白雾突然从季梦道的箱笼里飘出来,钻进了白礼的鼻子里,而正当这白雾准备接近愚辛时,愚辛深吸一口气,凝血境界强大的气血之力,用力一吹,直接形成一道不大不小的狂风。
他没有吹白雾,而是吹季梦道背后的箱笼,两人相处的这么多年,愚辛可不是对他一点不知。
突然的变故,让季梦道脸色一变,瞳孔一缩,神色顿时凝重起来,急忙躲避。
他的实力并不强,天赋也很差,所以他才钻研阵法之道。
而阵法也分虚实,亦真亦假,亦虚亦实,若对他施法,等于打在空气上,没有任何作用,而阵法就会有阵眼,而阵眼过于重要,所以季梦道随时都背在身上。
“又想用你的阵法迷惑我的眼睛?”愚辛冷笑道。
季梦道眉头皱起,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人为何这么了解自己,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对愚辛做过什么。
不过没关系,他很自负,他会活很久很久,久到某天他清楚一切为止。
愚辛不中招,白礼却躲不了,眼神迷离恍惚,呆呆的站着。
“怎么,想用你那拙劣的阵法让他迷失本心?”愚辛心里有些急迫,表面却镇定道。
季梦道整理背后的箱笼,偏着头若有所思道:“你很理解我?也许我们认识,或者以后我们会认识。”
季梦道没有什么天赋,但他真的无比聪明,聪明到愚辛三言两语就能猜到大概。
“为什么要这么做?”愚辛疑惑道,他还是想不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不这么做?你为什么不做,我以为你会这么做,你却没有这么做。”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在很早以前分开了,现在我们要在一起,只有在一起了,我们才会变得完整,变得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季梦道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一切胜券在握,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愚辛,眼神里充满了妖异的神光,蛊惑道:
“你也可以跟我一样,你看上去表面镇定,但你好像很怕我,你有多怕我?或者你想成为我。”
没等愚辛回答,季梦道转身对着白礼,嘲笑道:“从小出生在阴沟里的老鼠,谁又不羡慕外面的五色十光,既可怜又可笑。”
“他并没有错。”愚辛坚定道。
季梦道咧嘴一笑:“他没有错,但我让他有错,在很早以前,镇子就有一个传说,老鼠是邪子神,带给人病痛和天灾,你试想一下,这个谎言,谁编造的?”
“你骗了他们?”愚辛皱眉,怪不得他觉得一切都是人为编造的谎言,原来罪魁祸首是季梦道。
“我是不是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了你,或者……更为残忍。”
季梦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肆,阴影挡住了他那双眼,只能看见晶晶亮光。
愚辛摇摇头,怪季梦道的阵法太彻底,他根本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对于他来说,从小的记忆就是那样,而季梦道不过是一个骗客,收走了他的躯壳。
也许以后愚辛会想起,但现在他对此并没有太深的记忆。
尽管季梦道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表面主动,但整个局势却掌控在愚辛手上,因为此时的季梦道,打不过自己。
“出生在阴沟里的老鼠,为什么就不能羡慕五色十光,他没有错,而那些凡人,他们错在弱小,没有本事,逆来顺受,分不清真假。”
“而你,却是走错了路。”
蓦然,愚辛脸上表情一变,变得儒雅随和且带着自信,被阳光照在脸上,说不说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信服。
他伸出手,磁性的声音说道:“不如你跟着我,我有别的办法。”
季梦道居然有些痴了,呆呆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可突然他打了个冷颤,急忙后退两步,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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