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的郊外,雀鸟名叫阵阵。暖暖的阳光照在江澜的脸颊上,照开了他弥沉的梦境。
他慢慢睁开双眼,就见眼前一片绿意盎然。他向抬起右手揉揉眼睛,却觉得右臂一阵酥麻,竟然有些失去了知觉。
转头看去,就见柳亦南正枕着自己的右臂,安睡着。这丫头背对着江澜,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见其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地,显然是睡得正香呢。
江澜大感头痛,他有心想把手臂抽出,却又不忍心将其吵醒。他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抵不住手臂的酸麻。
他伸出左手,想要托起柳亦南的头,从而将手臂抽出。
哪知道,他刚要动手,就听那柳亦南轻哼了一声,随后翻身醒来了。
她坐起身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现在几时了?”
江澜稍微活动了一下右臂,随后举头望天,就见太阳挂在正当空:“大概有午时了吧。”他听出柳亦南的声音有些沙哑,于是又从腰间解下水囊,将之递给了她。
柳亦南接过水囊,轻饮了一小口。随后伸了一个懒腰:“这一晚啊!可给本小姐睡得腰酸背痛的……”
江澜确实对其嗤之以鼻:“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刚才睡得那么香来着……”
……
二人回到营中时,已是午后了。
刚进营门,就见营中虽然和平时一样井然有条的,但在一处营帐前却围了一大群的士兵,似乎有不得了的事发生了。见此情形,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出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二人走近前,一个原本在窃窃私语的士兵转头看见了二人。他狐疑地看着江澜:“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军营?”很显然,江澜的伪装实在太好了,这营中的士兵完全没认出来他。
江澜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便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他直接从怀中摸出了自己令牌来。
“都,都尉大人?”
围观的士兵听说长官来了,都纷纷转身对其见礼。江澜象征性地点点头,随后分开了围在营门口的众人。
他走进营帐,就看到项北川正蹲在地上,其面上还溢满了悲伤,口中也不住地喃喃着:“兄弟,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我找你出来,又何至于此……”
他身旁的地上,燕老弟的尸身栽倒着。他脸色发青,口吐鲜血。手中还拿着半块干粮。
“老项。”
项北川见是江澜回来了,他马上站起身来:“江老……都尉大人,你怎么这副模样?”
“先别管这些,这是怎么一回事?”
项北川满面悲怆地对江澜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本来,今天上午还都一切安好。午间吃饭时,项北川想找燕老弟来聊聊天,哪知他一进门,就见燕老弟口吐鲜血地倒在地上。
江澜眉头紧皱,他低身伸手探了探燕老弟的鼻息,又摸了一下他的脖颈,其人确实是已经死透了。随后又掰开了他已经僵住的手,从中拿起了那半块干粮——这很有可能就是燕老弟致死的原因。
他站起身来,轻拍了两下项北川的肩膀道:“老项,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出害死燕兄弟的凶手。”
“凶手,”听到江澜言此,项北川咬着牙,恨恨地说道,“除了那狗官之外,还能有谁!”
江澜知道他所说的狗官,就是那许郡守。除他之外,江澜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急于灭燕老弟的口。
“话虽如此,可还是要有证据。依小爷看,燕兄弟应该是被人下毒致死的。你现在就去营中的炊灶房去查问一下,看看燕兄弟的伙食是谁负责,最好能顺藤摸瓜,揪出杀他之人。”
“好!我这就去!”
项北川离开后,江澜驱散了堵在营帐门前的士兵,他看着柳亦南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咱们要抓紧沿着那条线查下去。尽快找到许郡守枉法的证据,否则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会遭殃!”
柳亦南却是白了他一眼:“嘁,也不知昨天是谁打着查探消息的幌子,实际上却是去与人厮混。”
江澜被她说得脸上青红一阵,半晌他才冷着脸道:“你等着瞧,今日,小爷一定要探出点什么来!”
……
傍晚,江澜改版形貌来到了许爱财的那处庄园,柳亦南却是没有跟来。她昨日里总觉得自己的伪装被对方识破了,再加上在野外睡了一夜,没有休息好,于是便留在营中歇息了。
“将大少爷,您来啦!我家少爷刚才还念叨您来着。”门口,一个见过江澜的下人对他打招呼道。
“许兄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去给您通秉。”那下人很有眼力见,知道对方是自家主人的好友,便十分客气地恭迎道。他说完话,便转身进了门。
没多久,门内就传来了许爱财那有些尖哑的嗓音:“哈哈,江兄弟,你可算来了。今日差点没把我给无聊死。”
江澜见那小胖子来到了门口,便对其抱袖一礼:“劳烦许兄惦念,小弟也是刚休息好就立刻赶来见兄台了!”
许爱财闻言笑了笑,随后却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哎?江兄弟今日是自己来的吗?你那个跟班的小老头呢?”
这许爱财一见面却找起了自己的“下人”,这让江澜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他面色未动地说道:“他今日偶染小恙,在酒楼中休息着呢……许兄可是找他有事?”
听江澜此问,许爱财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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