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玉儿那撅着小嘴、愤愤不平的目光中,江澜自顾自地离开了军营……
大梁国,西北,大路上。
江澜和师父狂刀纵马飞驰着。柳亦南也骑了匹快马,紧跟在二人身后的不远处。
“师父,前面有个茶棚,咱们就到前面稍微歇息一下吧。”江澜纵着马,对着师父说道。
狂刀眉头微皱:“怎么?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又累了?咱们这赶了两天的路,都歇五次了!”
“您不累,马也累了呀!这再跑一会儿的话恐怕还没到地方,马就跑死了。况且……”江澜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柳亦南,只见她眉头紧锁,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柳亦南虽然也是从小练武,体力却远赶不上江澜和狂刀这两人,连续两日的颠簸早让她吃不消了。而且,这两天也恰好赶上她每个月最不舒服的几天……
狂刀明白了徒弟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策马直向茶棚而去。
“吁——”
三人勒马而停,将马拴在了茶棚边上。
江澜来到了柳亦南身边,将其扶下了马。
“你没事吧?”
柳亦南强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嗐!小爷就说你不要跟来,你偏不!这一路可有你受的了。”
“嘁!本小姐就偏要跟来,你能怎样?”柳亦南倔强道。
江澜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你呀!就剩下嘴硬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柳亦南扶进了茶棚。
茶棚中,狂刀早已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他吩咐小伙计倒茶,随后便饶有兴趣地看着走过来的江澜二人。
“师父,你这么看我俩干嘛……”
狂刀呵呵一声轻笑:“没事,只是想到那江老头若是看到刚下山两年便带回来一个姑娘,想必也会欣慰不少吧……”
师父这一番话说得江澜又是一阵尴尬:“哎呀,要小爷跟你解释多少遍,我们俩真的什么都没……”
“打住,打住!”狂刀打断了江澜的辩解,“你不用跟我解释,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碗一口喝了个见底,“唉,为师这茶喝完了,你们两个小年轻就坐在这儿歇一歇,聊一聊。我呐,就去那边转转,活动一下筋骨……”狂刀说罢,便放下茶碗离开了,眼看着便走远了。
江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这师父啊,整天就跟个老小孩似的……你是不知道,他和义父两个老头在山里整天吵架,就像两个长不大的老小孩……”他说道义父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了些许担忧,“也不知道义父现在的情况怎样了。”
“你放心吧,他老人家一定没事的。”柳亦南很少见地温柔道。
江澜点了点头。
柳亦南眼见江澜的心情不是很好,便想转移一下话题,她问道:“对了,狂刀老前辈因刀法娟狂凌厉而得名,可是为何他并未随身带着刀呢?而那天他出手击杀佟铁夕,用得也是小树枝。”
江澜看了一眼远处的师父,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师父的刀早就封起来了。”
“封起来?这是为何?”
“师父他早年为情所伤,后来便心灰意冷,退隐江湖。索性连他那把一同成名的老伙计——长刀修罗,也给封在了一个铁匣子中,匣子外面还浇上了铁汁。那藏刀的匣子就摆在他房间里……我学艺的时候,师父为了教我便给我做了一柄木刀。他自己则随便拿了根树枝……”
“那也难怪了……”柳亦南点头道,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江澜却听出,她的话音有些微颤,似是在强忍着剧痛……
他看了看柳亦南,就见她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还是有些发白,额头上有几点汗珠。只是因为她的性格倔强,才没有表现出来有多不舒服。
“伙计。”江澜叫道,一个小伙计闻声而来。
“客爷,您有何吩咐?”
“去煮一大碗生姜红糖水,再加点红枣。”
小伙计闻言面露难色:“客爷,咱这只是个小茶棚,没有那些东西啊?”
江澜声色未动,却是随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丢在桌子上。
一见那块碎银,小伙计眼睛一亮——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他立马改口道:“有,有,有!小的这就去给客爷安排。”他将银子收在手里,便下去准备了。
“江澜,你……”柳亦南神色复杂地看着江澜,有感激、有感动、还有一点尴尬。
江澜喝了一小口凉茶:“小爷虽然不是女人,却也不是傻子……咱们这次多歇一会,半个时辰之后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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