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脸是血的男子眼中充满了癫狂!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灵。
也就是在这一刻,聂川感受到了恐惧,面对敌人临死反扑的惊悚!
这个男子,会成为聂川这辈子的阴影,恐怕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张脸。
那名恐怖分子手中的刀尖仅仅是刺入了防弹衣的第一层布料,虽然如此,聂川也是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那种浑身冰凉的麻木感和心理的恐惧感。
八九刀下去,聂川低下头却没有一丝动静,那名恐怖分子正准备下一步动作,那只拿匕首的手,却被限制住了。
透过反射的月光,聂川的眼眸中出现一抹血红。
“差不多够了吧!”
砰!
聂川一拳打在那名恐怖分子的鼻梁上。
此时,安德鲁听到响动,一瘸一拐的走到楼梯口处,拿起带手电筒的冲锋枪朝聂川的方向看去。
在他的瞳孔中,印现着一个画面。
一个身影,不断地挥动拳头。
每次挥起,他的拳头都带起几丝血液。
那人,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眸,头发跟着拳头的动作而摆动,安德鲁在那双眼眸中,看到了嗜血的光芒。
惨叫声,骨裂声,锤击声和血肉声不绝于耳,再看那名恐怖分子的脸颊,就像是被转轮挤压的骨肉,尽管如此,聂川还是没有停手。
此时的聂川,好像进入了一个状态,安德鲁不敢去打扰他,就像是一只狼王在进食,不容许任何人去打搅。
就这样,安德鲁硬生生等了五分钟,聂川这才停手。
此时的聂川,眼眸中的戾气已然消退,与之代替的,是几许茫然。
安德鲁此时才敢跟他说话。
“他已经死了。”安德鲁一瘸一拐的走到聂川跟前。
“我……做了什么?”聂川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双臂和从刘海上滴落的鲜血,以及早已倒地的尸体,他跌坐在地面上。
“你……或许……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安德鲁说完,自己都差点被逗笑,谁身体里还没有另一个人格。
不过聂川这个人格,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出则已,一出,就让人胆寒。
看到聂川刚才那个状态,安德鲁心里知道,自己就算是在全胜时期,也无法打败他。
与此同时,坐在基地中心的亨利正在监控室里看着聂川的一举一动。
这里有全球数一数二的监控设备,可以随时监控这些特训成员。
看到聂川的另一个人格被激发,亨利点上一支烟。
“接下来,就是该把你两个人格合一了。”
亨利嘴角上扬,他早就猜到了如今的情形。
真如亨利所说,如果聂川的两个性格合二为一,那么可以想象,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成为顶尖杀手,这在地下世界,绝对会掀起一大波风浪。
亨利早已经策划好了一切,聂川此时,不过是跟着亨利的剧本走而已。
“小子,别怪师父,这都是你父亲让我做的,以后你要想埋怨,就埋怨你爹吧。”亨利腹黑的笑了笑。
“话说聂北埑,你现在在哪呢?”亨利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他看着远处的点点灯光,思绪却飞到了六年前。
此时,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时间为傍晚六点钟。
“老板,结账。”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坐在一家破旧的面馆里,他拍下一沓钞票,也不知是哪个国家的货币。
“这……这太多了!”聂北埑给老板的钱,足以买下整个小店。
“一会我怕忘了赔你钱。”聂北埑在吧台处说完,缓缓从背后的刀鞘中抽出一把金纹唐刀。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唐刀一出,整个面馆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聂北埑,我们光明会跟了你六年!次次都被你逃脱!遇见我!你的路,也就只能走到这了!”
聂北埑身后的屋门处,凭空站着十名灰衣刺客。
面馆老板一看这个架势,连忙抓着钱就跑,谁还管那三七二十一呢。
毕竟聂北埑是在光明会刺杀名单上排着第三位的高手,这些刺客也不敢大意。
十名灰衣刺客没有犹豫也没有废话,手中的利刃在夕阳下映出独红,就像饮血的剑来到人间。
十名刺客纵身而行,手中的刀剑招招狠辣,直逼命门。
三分钟后,聂北埑的身影从那间破旧的面馆走了出来,身上没有沾到一丝血液,他鞘中的刀,就像从来没有出鞘过。
“从没有哪些人可以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我面前。”
“幸亏有你们陪着我,不然,我还感觉到孤单呢。”
待他走后,那间破旧的面馆内流出潺潺血流,在夕阳的映射下,那道身影仿佛抗下了所有。
“想见花时花犹在,不见辰时寐万星。”
聂北埑望着火红的油菜花海,沿着国道,往远处走去。
聂北埑六年的逃亡生涯让他看透了很多,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只知道,活下去,才有希望。
下一站会去哪里,会遇到什么人,或者做什么事,一切都是未知,就像未来,看似遥遥无期,可能当你再次想起时,时光却早已过去。
你看亨利,人称冥王哈迪斯,人人见他都尊敬无比,可是又有谁见过他刻苦的时候,知道他的难处?或者,帮助过他?这一切,你都不知道。
就像一部经典的老电影中有一句台词,我觉得说的非常好“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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