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说道:“咦?刚才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接着一人接道:“是啊,人怎么不见了呢?咱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看到他离开!”
“管他呢,跑了也好,省得麻烦。”又一人说道。
“还是要小心一些,大家四下看看,别是在附近藏着。”先前说话那人道。
“张大哥,你太小心了吧?这么冷的天,他怎会在附近藏着?没有火,还不冻死他?肯定已经跑了。”一人笑着接道。
张大哥道:“说的也是。”
听到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已到近前,杨鹤猛地醒过神来,随即苦笑了一下,刚才他咋看到这些人的装束心中惊讶,然后心里揣测这些人的身份,以致注意力分散,居然没察觉到这些人已经摸过来了。
这时杨鹤已经无法起身,这些人现在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他要是贸然起身,只怕这些人的刀枪弓箭立时便招呼过来。
如果只是刀枪,杨鹤还不是很在乎,毕竟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还隔着石头,关键是对方还有两人手持弓箭,这么近的距离,任他身手再敏捷也快不过弓箭。
杨鹤心思急转,马上决定隐忍不动,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杨鹤赌这些人想不到他敢藏在石头的后面,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杨鹤赌他们不会到石头这边查看。
将身体慢慢调整了一下,然后杨鹤从石头的缝隙中看去,只见这些人只是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便走进石头圈内。
随即这些人便看到杨鹤放在地上的狼腿,可能是许久没吃东西了,看到狼腿,这些人顿时两眼放光,一拥而上开始抢夺狼腿。
有手脚快的,抢到杨鹤刚才烤热乎的那条狼腿便开始大快朵颐,手脚慢的只能拿起冻得跟铁疙瘩似的狼腿在火上烤,还有几个没有抢到,便在旁边央求别人分他们一点儿,其中一人更是连续跟好几个人讨要。
听这人不断跟别人央求,张大哥突然骂道:“刘老四,不会少你那份儿的,**的给老子消停消停。”
听张大哥呵斥,那个叫刘老四的当即住嘴,显然这个张大哥在这帮人中颇有威信,或者是这些人的头儿。
过了一会儿,张大哥又道:“刚才这里的人也不知是谁,本事不小。我刚看了地上这张皮,是刚剥下不久的狼皮,就是说这几条腿都是狼腿,我数了一下,一共有七条腿,就是说这个人至少杀了两只狼。能同时对付两只狼,这人有两下子,大家小心一些!”
那刘老四笑道:“张大哥,你说这人有两下子,那他为啥跑了,而且走时连狼腿都没带走?”
张大哥摇头笑道:“这人再厉害也无法同时对付咱们这么多人,至于你说他没带走这些狼腿,我看他可能是只顾着拿值钱的东西,没来得及拿这些狼腿吧?”
刘老四笑道:“张大哥说的是,这里只剩下狼腿和这张狼皮,再没有别的东西,可能那人把别的东西带上以后,怕再带上这么多狼腿行走不便,便把狼腿和狼皮丢弃了,倒是便宜了咱们兄弟。”
那张大哥轻轻笑了一声,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块狼肉慢慢吃了起来。
其余之人也不再做声,只是默默地烤着狼腿。
过了一会儿,一人说道:“张大哥,兄弟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咱们已经躲过了建虏的追击,为何还要继续往东走?”
张大哥笑道:“不往东走往哪走?去西平堡?还是回广宁?我敢肯定地告诉你,建虏现在已经在攻打西平堡的路上了,而且我断定西平堡守不住,西平堡守不住下一个就是广宁,咱们回去还是要逃,那不如不回去。”
“不会吧?王大人难道会坐视建虏攻打西平堡,不派援兵么?”那人疑惑道。
张大哥道:“王大人肯定会派兵增援,可是没用,咱们这位王大人虽然很有胆色,可根本不会打仗。
你看看他布的这三道防线,三岔河,西平堡,广宁,除了广宁,三岔河和西平堡根本无险可守。
如果现在是夏季,河流湍急,在三岔河布防还可把建虏挡在河对岸,可现在是冬季,河面结冰,建虏轻易便可渡过河流向我军发起攻击。
当然,如果在三岔河河岸重兵布防也不是挡不住建虏大军,可王大人一共才安排了两万来人,安排的守将还是个废物。只一天三岔河就丢了,咱们要不是跑得快这会儿早没命了。
西平堡的守将罗将军倒是很厉害,可手里只有几千人马,你指望这几千人能挡住建虏的五万大军?怕是不等王大人的援军到来,西平堡就破了。”
那人闻言轻叹了一声:“唉!也不知朝廷那些人怎么想的,净安排一些不会打仗的人带兵。你就说前年吧,派了一个狗屁不懂的杨镐带兵,萨尔浒一战,十二万大军差点全军覆没。
好容易派了个会打仗的熊廷弼,可刚把局势稳定下来又给撤了,换上袁应泰没多久,沈阳、辽阳全丢了。
现在熊廷弼虽然回来了,可他手里没兵,说了不算。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张大哥也叹了口气:“是啊,最后苦的都是咱们这些当兵的。”
这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但是杨鹤听得清清楚楚,最开始杨鹤还有些听不明白,什么三岔河,西平堡,杨鹤也不知这些人说的是什么,可是当听到萨尔浒一战这五个字,杨鹤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直如耳边响了一道炸雷。
萨尔浒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可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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