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心将身家性命荣华富贵以至后世名声皆系在他的身上,他又如何不成万古名君,千秋万世使人敬仰?党争谋计杀戮,恩威并施冲开死局。当他大权在握之时,便要图谋北地一统天下,让锦朝之盛,在他宣平一世达到巅峰!山青泉澈,闲云野鹤自然惹人艳羡,但他没这个命。既然如此,必在这金牢成翔,供后世瞻仰,金阙之中相依相伴万古流芳!
常福和绣灵已经回了掬慧宫,他回去的时候这两个人太后已经移给了他。如今贵妃脱了死罪,前罪无实这两人自然就回去了。
常福这厮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上回在东湾子绯心就弃过自己一次,常福乖乖地就去报信了!这回好么,更过分。绯心到底还是会识人的,把这两个五年就弄得什么都乐意做了。但云曦仍是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他想着绯心以后还用得着他们,早拧下他们的头来!
云曦是提他们问话之后,也细知了当时事发前后,绯心根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让太后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居然能翻盘至此,以使棋局完全照她的意思前进。常安在太后搜宫之时自杀,八成也是太后安排的。可能一早便将他勒死,故意令小太监在当时呈报,逼绯心自乱阵脚!绣彩过后没几日太后便将她秘密处死,她已经没用了。
常福和绣灵比较贼,一会子对着太后吐露一点,一会子又说得含含糊糊,生是扛了几天到皇上回来。加上这两个在宫里有些头脸,太后本是想放到处置绯心的时候一并殉了,这样比较干净,不像绣彩常安,普通的掌事,没了就没了。人命在宫里就是这样不值钱的东西,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是一样!
“皇上,四更了,也该安置了。”汪成海见他眼神恍惚,知道他又在担心贵妃。一时心里也犯酸,放到民间都不信,皇上还有不能保的人吗,要谁生死不就是一句话?手握天下生杀随意的人,一样有不能做的事,不能保的人!而正是因此,他才更痛。皇上一痛,汪成海也跟着痛,他是心疼皇上。如今事情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好了,汪成海当初还准备把贵妃往宫外送呢。只是现在贵妃装得傻天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心里也明白,这后宫的女人一沾到跟外臣有关都没法弄。
先装着吧,等时间长些这事淡了也就算了。只是瞧着皇上如此,真是让他钻心地难受。正事皇上是一点不耽误,但饮食就渐懒,加上最近因后宫这些事弄得皇上喜怒无常,让他也格外地心疼。
“换茶,朕现安置不了。”云曦听他一开口,便收回神,将眼聚到面前摊的折子上。如今文华阁的孙守礼闹得还很欢,他是三朝老臣,此时这般根本就是逼着云曦拿他开刀。
但先帝曾赞他,道“守礼”二字的名字没取错。他在文华阁这么多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但就是死性难改,迂腐得简直可以。直道祖宗之制不可违!这会子拿刀剁了他,倒是成全了他以身守纲了。这老头子根本就是故意!他连太后的脸面都不给,自然是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汪成海听了,忙换了盏热茶放在案上。没敢去瞄案上的东西,只是边上立着伺候着。过了一会子,林孝在外求见。他是皇上身边的重臣,一向出入启元殿乾元宫等地无人拦阻。所以都是到了门外,才有小太监过来悄悄跟汪成海说了。汪成海一见这早晚了,林孝怎么还留在宫里没出去?过来八成是说最近朝上的事。
一时又怕说个没完,折腾得皇上今天又一晚上别睡了。他正愁着,云曦坐在案后已经开口:“让他进来。”随之他扫了一眼汪成海,“朕自是晓得你的。”话是淡淡的,但汪成海眼泪快下来了,一时咧着嘴刚要跪,那边林孝已经垂头躬身地趋了进来,在案前跪倒:“微臣恭请皇上圣安。”
“准备的怎么样了?”云曦拿过茶来饮了一口。
“回皇上话,微臣已经照皇上吩咐,趁着端午节庆,今天在微臣家里设宴局与他们说了说。如今宣律院,隆安阁,筑仪那边也都差不多。不几日便联名上奏!他们这边内动起来,便顺势而成。只是孙大人今天倒是不肯来。微臣请了几趟,道是病了。”林孝小心翼翼地说着。
“那就是有心跟朕对到底了。”云曦听了笑了笑。
“依微臣愚见,此人迂不可及不足以谋。如今他的学生子弟大都肯甘休,偏他死不放口。弄得这几日中间附者又开始动摇。不如借此立典,以祭新制!”林孝说着,最近他一直充做先锋,现在又拉拢各部的中层,意图让他们内乱。所有事都是他一直挑先来做,朝中已经树敌不少。若是新法推不成,保守党再度上台,他这个一直窜跳的绝对让他们扣上奸佞的帽子给清了君侧。所以此时已经豁了出去,再是不能回头求保的了。
汪成海在边上听得心里冷笑,自己没本事拗,借着皇上的手除人。那孙守礼可是三朝老勋臣,皇上拿他开刀,不是让一帮学究心冷吗?
“先帝曾经赞过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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