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口气把大山背回了里屋的炕上,看着自家媳妇手脚麻利的拿来了热水和毛巾,给儿子清洗这腿上的伤口,他则默不做声的点上了一袋旱烟。
娘一边忙着给儿子清理,一边心疼的问着,“大山啊,你到底是怎么伤到的,跟娘说说,是不是老大家那边给你使坏了?”
“大伯他们?”大山一愣,摇了摇头,“这又关大伯一家子什么事?”
“也就是你这实诚孩子还一口一个大伯的叫他,他啊,可从来没把你们当作自己的亲侄子,亲侄女。他啊,……”
听了儿子的话,爹似乎暗自松了一口气,闷声的大打断了娘愤愤不平的唠叨,“行了,说大山的事呢。你是咋弄成这样的啊?”
“唉,今天真是好险啊。”大山后怕的叹息了一声,顾不上询问娘话里的意思,径直说了起来,“祸从天降,祸从天降啊,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听大山说的这么惊险,娘不再唠叨蓝老大一家的不是,紧张的张大了一张嘴,眼睛一眨不战的盯着大山的脸,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爹虽然也是神色紧张,但还是递给了儿子大半碗热水,嘱咐道,“来,先喝口热水,慢慢说。”
“嗯,”大山接过了热水‘咕咚咕咚’的全灌了下去,这才抹着嘴角的水渍说了起来。
原来,昨天受了一点刺激的大山,一夜没有睡好,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揣上两个青菜团子,拉着一辆破平板车就出门了。
大山一路翻过了大山,赶到了一大片的大苇塘子边上,打算趁着天冷干不了别的,多砍点苇子,提前编些苇席,明年开春卖个好价钱,也好用自己的双手补贴下家用。
开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大山虽然腿脚不灵活,好在那一片的芦苇很密,他半跪了腿,连着一片割下去,很快就割了一大片。
就在他准备把割下来的芦苇装上车子运回来的时候,事情出了变故。
原本是渺无人烟的那一大芦苇档子里传来了一阵阵‘沙沙沙’的响声,起初大山还以为是也有附近的人盯上了这片无主的野苇塘,也是来砍芦苇的呢。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他不到听到了‘沙沙’声,还听到了苇荡间小声的谈话声。
“找仔细着点,这一带肯定有人!”
“哈,真要找到人,咱们哥几个就赚了,贺老板可是已经答应过了,送过去一个人就加赏一大袋子盐巴啊。”
“你小子啊,就知道想着领赏,咱们干这么缺德的事,不知道啥时候就报应了呢。”
“你不为了领赏,你跟着来干嘛啊?你菩萨心肠,你是好人,你回去啊,回去啊。”
“就是,就是,既然干了,就别想那么多,咱们只是送人过去,至于哪些人怎么用,是他贺老板的事,跟咱们可没关系。”
“别吵吵啊,你们这么吵,就是有人也被你们吓跑了,到时候你们一个盐粒子也领不到!”
“是,是,是,咱们听大哥的。”
……
大山越听越是心惊,他顾不上再管那些看倒的芦苇,赶紧轻轻的向着苇塘子深处躲了进去。
大山一边往芦苇塘子深处躲,一边侧耳听着外面那几个人的动静,没有注意到脚下已经到了苇塘子泥沼的边缘,大山脚下一个打滑,踏碎了泥沼边缘上薄饼,一只脚陷了进去。
还没等大山惊呼出声,他的胳膊就被人一把拉住,同时,嘴也被一张冰冷的手封住。
大山大惊失色,猛然抬头,发现了一张满是泥污的脸上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充满了善意的,冲着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大山会意,眨巴着眼睛连连点头,那人才松开了他嘴上的手,轻轻的朝着旁边指了指。
大山明白那人的意思,他们这一番动静,肯定会被不远处的人听到些什么,必须要赶紧换个地方才好。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还没等大山和那人动窝呢,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带着惊喜的大喊声,“哥几个快点,那小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咱们包过去,别再让他跑了!”
随着话音,周围好几处就都传来了密集的‘沙沙沙’的声响,急促的向着大山他们包抄而来。
那人瞅了一眼大山的残腿,为难的拧了下眉头,迅速的权衡了一番,对着大山点了下头,毅然的起身,不再顾及芦苇的摇晃暴露自己,向一侧芦苇深处猛的跑了起来。
“你,……”大山悄悄的张嘴,刚想询问写什么,那人猛的回过头来,狠命的摇了摇,举起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来使劲的比划了一下,然后就头也不会的继续跑了起来。
大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他赶紧轻轻的猫下了身子,对着那人的身影消失的方向默默的说了一句,“兄弟,你今日这份情谊,我蓝大山记住了,将来若是再有缘相见,我会报答你的。”
大山这边暗自念叨,外面那几个歹人却已经发现了重新晃动了起来的芦苇,大声的招呼了起来。
“在那呢,在那呢。”
“快,快追。”
“别再让那小子跑了。”
……
随着呼喊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那几人歹人追着那人去了,大山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好半天没有醒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芦苇荡子里终于又平静了下来,大山挪动了一下麻胀的双腿,悄悄的站了起来,先是只露了小半个脑袋四处查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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