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这句场面上的话,老孙头趁着蓝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的功夫,赶紧一转身,快步的向着远处大踏步的走去,生怕他一个走慢了,被蓝家人给拉住,又被套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这样一来,贵人那里不好交待,他自己的赏银可就彻底泡了汤了。
随着老孙头远走,那些训练有素的车夫们的萝卜也卸的差不多了,就像他们来时那样,一个个又无声的调转了马头,驱赶着马车向着村外赶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些人和车马都走的一干二净了,那个吹鼓手老孙头更是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影子,只留下张大了嘴巴的蓝家一家人和那堆积的小山一样的萝卜堆。
当然了,松坡屯看热闹的乡亲们还在。蓝家这个平静的山里人家接二连三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能不吸引了大家伙的注意力呢。
蓝家的人一头雾水,看热闹的人们却在戚戚喳喳的猜测着,猜测着蓝家到底是运气好遇到了大贵人,还是有人暗地里设了圈套要整他们家,一时间,大家中说纷纭。
不过,不管乡亲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对于那些堆积着的蔫巴萝卜,大家还是有一个统一的定论的,虽然老孙头临走说是把萝卜扔在这里的,但是在乡亲们的眼里,这里萝卜还是蓝家的,谁也不会真的信了那个吹鼓手的话,认为这些东西是无主的东西,可是以随便拿回家的。当然了,他们拿了这么蔫巴萝卜也没啥用,自然也没有人起什么小心思了。
顾不上应付那些胡乱猜测的乡亲们,首先醒过神来的爹和云芳,相互对视了一样,默契的父女俩迅速的达成了共识。云芳伸手拉了自家的娘和姐姐,爹则一手一个拽了大山和石头,一家人默契的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掩好的自家的大门,径直回了里屋。
没有外人在场,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对着一屋子的老小,沉声问道,“大家说说吧,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大上兴奋的两眼放光,大声的说道,“爹,这有什么不好办的,合该着咱们发财啊!”
“发财?!”爹的眼皮一撩,狠狠的瞪了大山一眼,“财就是那么好发的?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我怎么就不长脑子了?”大山一下子涨红了脸,委屈的说道,“那些萝卜不是咱死乞白劣的强要来的,是人家非白要送给咱的,哦,不,是人家不要了咱们捡到的,就算那些萝卜蔫巴了一大半,但是只要认真的找,还是能找到一小部分能用的的,咱们把那些全部腌成萝卜条卖出去,别说那些赊欠的大肥猪钱立马就能还上,咱们再盖一个大院子的钱都绰绰有余!”
大山开始还是委屈的解释,说到后来他已经眉飞色舞,仿佛大把的银子就堆在眼前了。
其实,不光是大山,就是娘和云华、小石头听了大山说再盖一个院子的话,也都一个个的心动了起来,如果蓝家再有一个自己盖起来的院子,小石头和运华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成亲,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流言蜚语中伤他们了。
就连爹也忧郁了起来,眼神投向了平静的云芳。
云芳却没有被大山一厢情愿的描述所蛊惑,而是轻声的问道,“就算咱们把那些萝卜都腌成萝卜条,卖给谁呢?”
“福祥老铺的张管事不是一直等着呢么?!”大山想都没想的就大声的喊了出来。
云芳轻笑着摇了摇头,爹已经明白了云芳的意思,喃喃的说道,“唉,是爹鬼迷了心窍,想岔了,想岔了啊。”
“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山看了看平静的云芳,又瞅了瞅懊恼的爹,疑惑不解的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么?”
“错了,大山哥确实把这事想的简单了,”已经明白了此路行不通的小石头心情又一时的低落,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咱们已经答应了张管事今年二月结束之前不替别人腌萝卜条,也收了人家的钱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咱们如果不顾承诺的做了这事,张管事即使不追究咱们的责任,肯定也不会再买咱们的萝卜条了。”
“咱们也不是帮别人家腌萝卜条,是帮咱自己家腌的,那,那张管事还能管得着啊?”大山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不死心的说到,“再说了,没有了张管事,不是还有其它家呢吗?我可听小柱子说了,县城里的人们可喜欢吃咱们的萝卜条了,要不然福详怎么一下子定出去那么多呢?”
原本娘听了小石头的话,脸上的喜悦之色慢慢的黯淡了下去。但是,听了大山的话以后,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轻轻的帮腔说,“他爹,大山也不是说的都错了,毕竟张管事要的那些咱们都给他腌够了,还按照他的意思替他保密了,这么说去来也算是没有违背承诺了。咱们要是把那些萝卜都腌了,卖到其它铺子里去,也,也是可以的吧?你说呢,芳丫头?”
“不行,不行,这个萝卜条,咱们不能腌。”云芳坚决的摇了摇头,缓缓的解释道,“你们也都听小柱子说过了,张管事之所以急着要咱们的萝卜条,根本不是因为咱们的萝卜条特别好吃,县城里的人们到了非吃不可的地步。咱们现在能让张管事如此重视,是因为有人借着这萝卜条和福详老铺过不去,是把咱们当枪使唤呢!”
稍稍一顿,云芳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了起来,“要不然,为什么咱们连人家的面都没见着,人家非要送咱们这么多的萝卜呢,看那架势,人家早就把咱的底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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