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芸好心解释,“公主旗下的商铺商队,名义上来说是云夕宫旗下的,属于公主私银。公主的东西是皇家财产,从来没有交由驸马打理的情况。”
可秦沅汐已经是对这多管的宫女心生不满,对这解释根本听不进去。
“真是有意思,我偏要交给驸马,难不成犯法吗?我和驸马夫妻之间,什么时候要你一个奴婢插手了?”
这训斥的样子像极了以前玩好的云熙公主,可梓芸听近耳中,只觉心中拔凉拔凉的一阵悲凉。
“公主同驸马是夫妻不假,可那银子并非少数,而且哪怕平常人家都是女子主内。”梓芸干脆换了个法子表明方才的不对。
“因此,府上开支该是公主自己打理才是,公主哪怕交给管家或者奴婢都是可以,但公主给由驸马负责实在欠妥。”
秦沅汐对梓芸管闲事针对驸马不满,但到底不是胡搅蛮缠不辨是非的。
听这话,她才似信非信,又是望向紫茵寻求答案,“原来府中银子这些都是要我来管的嘛?”
紫茵其实比较希望梓芸跟公主决裂,正高兴两人这样冷眼相待,没料到自己受了使唤。
这事情她自然不能说谎,便不情愿地点头,“是的公主,一般这些事情该是女子执掌。”
紫茵说的恳切,与梓芸所言并无差错。
只是秦沅汐尴尬自愧下,飞快抓住那一般两字。
也就是说,她所做也不是让人嫌弃的,不是自己推卸责任。
钱都交代了,不能反悔,她干脆作毫不在意,“那算了,既然如此,反正我不懂算账,给驸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紫茵不觉间暗暗嗤笑梓芸,随着公主的性子附声,“公主说的是,夫妻间和睦,钱财谁打理都是一样的。”
“嗯,这话我爱听,就该是这样。”
秦沅汐脸上对她的喜爱多了一重,转而望着梓芸,警告意味十足。
“你说的是虽然对的,但是以后不准针对驸马,也不能针对其他人,不然我就不要你了,听见没有?”
梓芸哪里敢说什么,只能咽下憋屈,“奴婢知道。”
……
翌日天未明,肖锦风已是辞别被吵醒的秦沅汐到了上任的途中。
寒风凛冽,甲胄冰凉。
远处天边几处招展的黑色龙旗随着早间寒风起舞,宛若苍天之眸,觊觎华夏富饶的大地。
踏在湿漉漉的官道上,两旁依旧是不曾消融的积雪。
夹杂对未来的期待与空茫,肖锦风稳重的步子在黎明下缓缓。
之所以选择这百户之职,其实这些天他也是天天挨着肖夫人的训斥与失望。
肖夫人恨儿子不知好歹,放着进士的名分不入朝堂,却只会没完没了成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使。
骂归骂,肖锦风决定了的事情还是没能放弃。
况且,肖侍郎和肖同知对此都是乐意见其成的。
他们肖家零零散散出了文臣东拼西凑也是不少了,正是这武将之职缺一人匹敌。
只是正直大好盛世,战勋难得,肖锦风未必能在京营一展才华,成就一方大将。
但作为朝堂高官的肖侍郎,他却知晓,这大宁虽是万国来朝之景,却是依旧有几处危机。
说是危机,倒不如说是武官大帅的功勋。
除了北地汉家土地自古的草原大敌靼丹不可小觑外,东北的高黎,南方的交趾都是随时可挥师灭国的。
只是之所以太祖当年没有灭交趾和高黎,一来大宁开国日久需要静养生息,二来真是灭国之战,还得考虑战事的长短和顾及其它。
也是之前高黎闹事,元庆帝方才派辅国公和老宁王为帅灭挥师其国都。
只是那高黎之地自古难以降服,一年的战事最后也只是受了高黎十之二三的土地。
高黎再次臣服,元庆帝也暂且没有把那片土地收归大宁。
北地靼丹安于贸易,危于大宁火器,十多年不曾闹事,但随其心可昭,时都是虎视眈眈。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今的少年天子眼光如何,但从其正业之年号来看,未必是一个坐得住的天子。
高黎和那交趾,两块肉恐怕随时都会到手。
临近京营校场,肖锦风一遍遍回忆祖父交代自己的这些,目光也是随之变得坚毅。
正业年间,若是大宁真能挥师北上,那日,他定是要请命自封为将,打出自己从小的奢望来。
肖家,缺的不是武将,而是战勋换来的爵位。
哪怕子爵伯爵,对他,依旧是不小的功劳。
肖锦风脚步略快,拿出圣旨和官印,入了校场。
此刻京营,已是此起彼伏的士兵操练,他目光四处眺望,也是很快注意到前边有一行人,看来似乎是等他。
打头的乃是徐汕,如今已是京营一个千户。
见肖锦风临近,他才道:“可是肖百户?云熙长公主的驸马?”
肖锦风目光落在徐汕身上,稍作迟疑才开了口,“徐千户,正是属下。”
他曾追踪苏济,偶然也对跟秦沅汐有关联的这个徐汕清楚。
徐汕乃公主当初特赦之臣,前日里肖锦风知道自己要在这徐汕手底下当差,至今还是一脸迷糊。
想来想去,只当做徐汕是公主手下的人,他一个驸马过来也好关照一二。
徐汕这边还不曾说话,已经是其手底下几个弟兄叽叽喳喳开始议论纷纷。
“这就是大殿下驸马?好生奇怪,看着也是小白脸,怎么不当文臣跑我们京营当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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