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勒住战马,看到死去的两个玄甲军士,眼睛里冰冷了起来,他握紧拳头,指缝间探出了几枚刀尖。
“怎么回事?”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充满了寒意。
屠正低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重阳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段天雷身上。
段天雷见重阳穿着大铠,摸不准他是谁,不过这段天雷一向骄横惯了,也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况且对于他来说,死个把人算个屁!
段天雷一抖缰绳,跨下的马缓步上前,大同明军闪开一道通道,把他拱卫起来。
段天雷傲然地拱拱手:“本官山西都督府都指挥使参将段天雷,今天这件事是个误会,我们厮杀疲惫,想进大营休息休息,弄点吃的,不过份吧?这些黑衣狗竟然拦着本官,真的是活拧了,所以本官才命儿郎们小做惩戒!“
骄兵的嘴脸显露无疑。
重阳抑制不住愤怒,大声叫道:“封锁大营,是钦差大人的命令,谁敢违抗?你纵兵闯营,杀我手足!谁给你的胆子?“
段天雷脸色阴沉了起来:“小子,给你点脸了吧?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钦差亲自来,老子也不尿他这壶!”
一声断喝,远远的传来:“段天雷,你放的什么狗屁?喝马尿了?尽是胡说八道!“
段天雷暴怒:“妈了个b的!谁敢骂老子?”
十几骑快马如风般卷了过来,当先一个穿着大铠,系着披风的中年汉子,扬起手中的马鞭,一鞭抽在段天雷帽子上,啪的一声。
段天雷却晃了晃,没敢吱声。
那汉子用马鞭敲敲左胸,算是军礼,对着重阳说道:“本官山西副总兵钱晋,兄弟怎么称呼?”
重阳冷冷的看着他,半晌解下披风,递给屠正:“给两位兄弟盖上!”
钱晋闹了个没趣,他不禁有点恼火,用马鞭轻轻敲着马蹬。
段天雷豹眼圆睁,大声吼道:“小兔崽子!太目中无人了,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重阳依旧不作声,在马上默默地解开大铠,递给身边的屠正。
身后有几个人也一起解下甲,递给了重阳翼善冠。
钱晋的目光有点收缩。
重阳整整身上铁色官衣,戴上了翼善冠,系上红缨。
钱晋左手拍拍额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操!锦衣卫…”
这些在外领兵打仗的将军,不怕东厂,东厂的势力主要在京城,他们就怕锦衣卫。
因为锦衣卫的权利太大,一个校尉就可以毫无理由的逮捕武官,更别提重阳身上挂着的百户腰牌了。
段天雷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一个军中之事竟然惹到锦衣卫身上。
重阳轻声喝道:“叫人!“
一个锦衣卫低声说道:“回百户大人,早通知大人了!“
钱晋满脸堆笑,忙将马鞭挂在手腕上,抱拳拱手:“这位兄弟请了,咱们都是军旅中人,有了问题解决便是,何必闹大呢?段天雷,还不向这位大人赔罪!“
这军旅中人一向护犊子,段天雷乃是钱晋的爱将,一向嚣张跋扈,否则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段天雷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马上深施一礼,闷声叫道:“这位大人,此事是我过于莽撞,恕罪恕罪!”
重阳淡淡的说道:“不要跟我陪罪,我受不起,我两个兄弟死了,这是事实,我职卑言轻,但有人会来和你们算这个帐的!“
钱晋皱起了眉头,心里暗叫这件事情难办了。
忽然重阳一纵马,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后面几个锦衣卫也跟了过去。
钱晋急忙回身看去。
远处大队人马赶了过来。
前面有六面飞虎旗,后面是紫罗伞和羽葆幢,有点远,羽葆幢上的字看不清。
钱晋旁边的一个清瘦的青年,双眼不大,但精光闪烁,他碰了碰钱晋,低声叫道:“大人,是钦差!“
钱晋醒过神来,点点头,一夹马腹,急忙迎了上去。
段天雷不想过去,那青年冷冷的盯着他,段天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纵马过去迎接。
紫罗伞下,天衣停住了马,卫境和他错开了半个马身。
重阳带人奔了过来,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揖首为礼。
天衣摘下镂金面罩,语气凝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重阳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随后赶来的钱晋听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天衣的脸阴沉的像要滴下水来,钱晋率领着手下众将及军士,双膝跪倒:“下官钱晋等见过钦差大人!”
天衣一夹马腹,绕过他们,来到死去的两个玄甲军面前,四面的明军跪了一地。
他良久地看着两具尸体,说不出话来,天衣是最护短之人,眼看着老爹的亲卫玄甲军就这样死在自己人的枪下,让他一股气堵在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马匹偶尔打个响鼻。
钱晋等人早悄没声的跑了过来,肃立在一旁。
原来天衣做为钦差,是巡狩辽东,无权处理山西官员,可是五军都督府的公文之中明确说明,山西大同援兵受辽东钦差辖制,所以生杀大权皆操于天衣之手。
卫境跳下马来,抢到两个玄甲军的尸体旁,伸出颤抖的手摸摸他们的脸,这些亲卫几年来和他朝夕相处,情同兄弟,这是他最忠心的班底,可以说失去每一个都是在剜他的心。
卫境怒吼一声:“谁干的?”
段天雷有些怕了,向后退了退。
钱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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