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主任一起的还有外科主刀手左智,他掀了掀眼眸,侧眸看了一眼病床上面黄肌瘦的小男孩,心中悄然一笑。
叶翌寒不日就要回北京了,想来她也是要一起的吧?
这样的答案,叶博山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每次听到之后还是忍不住一阵心寒。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小江掉光的头发,心中陡然一颤,半响之后,他才出声,嗓音是那般无望:“雨涵,我们和小江的不符合,很有可能翌寒也不符合,所以就是这个时候把他叫回来也是没用的。”
他的儿子他太了解了,翌寒是个倔强性子,当年对于自己母亲的去世是那样耿耿于怀。
叶家如果不是还有两位让他放不下的老人,他恐怕都不会回来了。
现在让他回来救小江的命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肖雨涵岂能不知道叶翌寒对自己的怨恨?但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
她满心满眼都是病重的儿子,面对叶博山的犹豫不定,她苦苦哀求着:“小江到底是和翌寒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只要翌寒肯回来做这个配型检测,就是让我去跪着求他我也愿意,博山,小江才六岁,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能就这么抛弃他了。”
全家人的顾及她太清楚了,先不说叶翌寒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小江到底符不符合,但只要是有一份希望,她都不愿放弃。
一直保持沉默的左智听到这里,不由翘了翘唇角,叶家明面上光鲜亮丽,实则腐朽黑暗极了。
也不知道那叶翌寒到底会不会救这个孩子?
……
到底是血脉至亲,不忍看着叶江忍受病痛的折磨,叶家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叶翌寒了。
这通电话是叶老参谋长打的,电话中并没有明说叶江得了白血病的事,而是说自己身体不好,希望这对小两口能回来看看。
对于从小就教养他做人到底的叶老参谋长,叶翌寒一直很尊重,接到电话之后,他就放下手头一切事物,带着宁夏做了最近的航班回北京。
航班晚点,八点的飞机,一直延迟了三小时,候机室内空调开的很足,宁夏轻轻靠在叶翌寒肩上,淡凉语气有些担忧:“翌寒,你说,爷爷奶奶生了什么病?怎么会这么急着让我们回去?”
二老一向身体硬朗,平时笑声爽朗,这次电话打的突然,让她们这些做晚辈的一点准备都没。
候机的时间很长了,叶翌寒渐渐有些不耐,垂眸看了一眼身形消瘦的小媳妇,他眼底浮现出一丝担忧,但却沉稳道:“别想了,回去就知道了。反倒是你,怎么才几天没见就瘦成这样?让老爷子他们瞧见了,又要责怪我没把你照顾好。”
想到那两位对她极好的老人,宁夏心中一软,清淡脸庞上挂着浅淡笑意,她淡声笑着:“才这么几天,你就看出我瘦了?心理作用吧?”
她脸上的强颜欢笑,叶翌寒都看的分明,他微微一叹,握紧宁夏的玉手,在她耳边小声道:“等回来了,我们在去医院看看,做个检查,听医生是怎么说的!其实这事不是绝对,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他的小媳妇是个普通女人,蓦地听到这样消息,也难怪会受不住。
宁夏闻言,唇角上笑意微微一僵,随即弯了下红唇,敛眸轻轻应了一声。
从南京飞北京的这般航班足足晚点了四个小时,宁夏和叶翌寒登机的时候已经累趴了,一上飞机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叶翌寒看在眼中,心里很不是滋味,将脱下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盖着,然后闭眸养神了俩个小时就到了北京首都机场。
飞机着路的时候已经凌晨零点,寒风刺骨,叶家司机来接人的。
但打开车门的时候却发现后座上还有一人,来人正是叶博山,他穿着黑色大衣端坐在车内,抬眸望着站在车外怔愣的俩人,沉声道:“还不进来,是想继续吹冷风嘛?”
北方的冬天来的似乎格外早,先前在飞机上吹着暖气十分舒适,现在出来了,站在凌晨的机场外寒风飕飕,迎面而来的寒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叶翌寒不过惊诧片刻,就扶着宁夏坐进车内。
司机开的是一辆加长林肯,车没空间很大。
宁夏也没想到都这个点了叶博山还会陪同司机来接他们,但不管怎样,出于礼貌,她还是笑着叫了声:“爸!”
其中不一定饱含多少感情,可叶博山还是勾了下唇,向宁夏点点头。
叶翌寒就没这么好态度了,他上车之后,皱着剑眉,深深忘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冷声询问:“你怎么过来了?”
他嗓音冷厉,不带一丝感情,比见陌生人还要寒冽。
要说这对父子相处时气氛一向不好,一次比一次不合,最后索性连话都很少说。
嫁给叶翌寒许久,宁夏其实很少见这对父子相处,如今刚上车,就听见身旁男人这么冲的声音,不由蹙了下黛眉。
不管之前有多大的恩怨,但到底是他们的长辈,又这么晚来接他们,翌寒这样始终都是有违孝道的。
面对儿子的冷脸,叶博山脸色僵了下,随即淡然问道:“你们夫妻最近过的怎么样?”
他直接朝着宁夏问着,好像没有听见儿子不敬的话。
叶翌寒皱着面,脸色黑沉难看,瞧着意味不明的男人,他直接移开视线,选择无视。
在很多年前,他就不把这人当年他父亲了,有谁会在妻子重病时还在外面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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