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高默默听着,心底愈发窒息的难受,十月怀胎,她生产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九岁,是冬天吧?
那年,他在哪?好像是在瑞士度假吧?
从高位上辞职之后,他就在外行走,离开了那个他们初次认识的城市,他孤寂一人行走在路上。
当时,他还在苦哈哈的疗伤,可谁知,真正伤痛的其实一直是她,她什么苦都吃了,却偏偏隐忍的什么都没告诉他。
“童童刚生出来的时候还不是一头卷发,他长的非常像你,她看了非常不高心,连抱都不愿抱一下,更别说是喂奶了。可怜我当时还是个单身大小伙,也根本不知道照顾孩子,没办法,我硬着头发出去花高价请了两位喂奶的母亲来。那两位是亚裔,我至今都还记得,那两位看我的眼神简直像看傻子似的。”
可不是嘛!还没见过这个年头谁家会请什么奶娘回来给孩子喂奶。
可架不住他给的价格高,住宅又是当地著名的豪宅,不然人家还真不定来,指不定把他当成什么骗子呢。
说起这些点点滴滴的过去,洛航脸上挂着无奈。
又有那么一丝眷恋:“幸好没几个月,童童头发长出来了,卷卷的金黄色,眼睛圆溜溜的非常可爱,有那么一点点混血样了。她心态调整好了,才开始自己亲自带孩子。但你知道的,她最是闲不住,整天都穿着花枝招展去应酬,回来都深更半夜了,童童想妈妈抱,想的整晚整晚的哭。”
“我简直都要崩溃了,不仅帮她处理找保姆这种小事,还得为她带孩子,那段时间,我算是被她奴役的惨。”
话虽这么说,可他却没丁点不开心,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开怀,只是这丝得意在见到面前男人灰败沉默面容时,又消失殆尽。
他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才压下那点私心。
接着淡淡说着:“她真的算不上一个好母亲,童童很多时候都是保姆在带着,她忙学业忙工作忙应酬,忙着在谢氏海外项目上大展光彩。童童很小很小的时候非常粘她,后来懂事之后,恐怕也是知道自己母亲不喜欢麻烦,所以一直都非常懂事,撒娇卖萌虽然不少,可在正事上从不让母亲为难。”
“就像这回是的,妮妮让他去找你,他就来找了。妮妮让他跟着你,他就默默跟着,根本不敢有二话。”
那孩子,虽然看着鬼灵精怪的很,可对妮妮的话奉若圣旨,生怕招惹了妮妮不开心。
他用的是不敢,齐高喉间滚了滚,他目光下意识看向童童,见他朝他看来,他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只是在听到这些经历之后,齐高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有些讨好。
他的孩子,本应该生长在一个充满爱意的家庭中,而不应该为了父母一个简单的目光,就小心翼翼的讨好。
可这又能怪谁?怪妮妮嘛?怪她不重视对童童的关心?
呵……真要论起来,真正漠不关心的恐怕是他自己才对。
热烈的火光快要吞没齐高,他拳头紧握,冷静出声:“我知道!当初是我混蛋,现在我会想办法弥补一切。”
“洛航。”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名字,带着那么一股郑重甚至是感谢:“我相信,你是她非常好的朋友,这些年感谢你对她们母子的照顾,余后的日子由我来呵护。”
在呼风唤雨,权势滔天的齐高面前,这是他第一次得到正眼相待。
他一直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传奇,曾经京城最年轻的市长,齐高两家的继承人,他有最身份最尊贵的挚友,有红颜知己相伴。
如果不是遇上妮妮,他也许会和很多圈内人一样过的恣意非凡,而不是像这些年一般冷冰冰的退居幕后。
“我相信。”有可惜有不甘,可在那人深邃坚定目光下,洛航满腔愤怒纷纷消逝,他若无其事笑着:“快带童童回家吧,他都打盹睡着了。”
他不再说妮妮,可齐高却什么都明白。
临走前,他伸手在青年肩上拍了拍:“我收回当年对你的成见,你不是毛头小子了,你非常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但很抱歉,我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不可否认,他的确对妮妮和童童非常关心爱护,他也看的出他的真心,男人永远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没有自己想要的,他能坚持这些年?
但很抱歉,她的余生,是必须要和他一起度过的!
他已经错过了这些年,没有理由再继续错下去。
“我知道,所以从不敢奢求什么。”
在自己偶像面前,洛航依然保持笑容,没有半点虚假:“我不像汪易澜那么拎不清,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你们才是最配的,我只是作为朋友对她的关心。”
那样皎洁聪慧的女子,从不是他能沾染的,仅仅是朋友,已经让他欢喜万分了。
只有眼前这个高深莫测,芝兰无双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为什么在见到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画面时,会那般心如刀绞?
齐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是他的底线,他能清楚就好。
目送齐高开车带着童童离开之后,洛航才缓缓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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