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能为自己赎身,要一辈子留在这,阿云就越来越委屈,没了揽客的心思,独自一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她怪自己的爸妈,为什么把自己送来这么一个地方。即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她也可以去别人家里做短工,做侍女。
“水云间,就是这儿了。看起来生意还算不错啊。”
听到有人说自家青楼的名字,阿云不由得抬起头来,顶着双红红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指着自家的牌匾,居中者顶着金发,有着碧蓝色瞳孔,最边上那位脸上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阿云也顾不得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泪,就迎了上去,热情招呼。她勾住金发少年的手,笑眯眯地带着他们跨进大门,并介绍水云间的各项消费水平,以及水云间在这条街上处于龙头地位,说他们算是来对地方了。
正当阿云介绍时,一个足以用肉山来形容的女人冲着他们过来了,冲撞的力度把阿云撞得倒地,几乎是扑过来的,朝着穆熙,穆熙觉得自己大概会被这个磨盘碾死,吓得连连后退。胖女人扑了个空,便要去勾一旁邵雪痕的手,但邵雪痕连衣角都不让她碰一下。
女人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多做纠缠,就把心中的不快发泄在刚爬起的阿云身上,叫她去门口继续揽客。
“阿,——但是……”阿云显得很委屈,一双打眼睛又要渗出水来了。
这明明是她揽来的客人,按照惯例也应由她来招待其中一位。怎么能这样呢?
“可是什么可是?”胖女人训斥她,眉头上的肉拧巴在一起,说话时扑满脸都**往下掉,“看这三位公子的扮相就不是寻常人家,你个小丫头能服侍得了吗?万一三位公子不喜欢艺倌人怎么办?别怠慢了人家,咋了咱们水云间的招牌!还愣在这干嘛?让人家看笑话吗?”
阿云于是转身离开,心中受到的委屈一瞬间像是山洪倾泻,眼泪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她需要多少钱?”
刚走上两步,就听到有人这么问。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她很确定那个人说的就是她。转过身,那个少年背对着光,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觉得他此刻霞光万丈。
她泪眼婆娑地走到他面前,拭去两颊上悬挂的泪珠,然后抬起头,努力朝着对方做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公子,她可是新来的,什么都不会。”胖女人抓住阿云,往自己身边拉,“而且,她可是不卖身的,应该不合公子的胃口。”
“多少钱?”邵雪痕再次发问,他本身也就不需要对方卖身,此刻正合了他的心意。任务报表上,他也不打算把这次去青楼的经过给写进去。师傅是要过目的,要是写进去不知道他还会怎么治自己。
“公子执意要的话,二十金币。”
这个高价是她随口开出的,她想的是,这贵公子打扮上看起来就不差钱,而且有钱人一般都懒得还价,那样自掉身份。价钱要高一些,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邵雪痕从腰带间摸出大概数量的金币,一股脑地交到胖女人肉乎乎的手掌上。这些钱是临行时林啸云给他的,同时说了一大段话,大概意思就是说,路上不要亏待了自己,要舍得花钱,要吃好、喝好,为人处世要机敏一点……多少有些婆妈。
这些话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别扭,像个老妈子似的。他总之是不理解,出趟门他还能被吃了?但师傅的教诲不能不听,所以他也只是一一应着。
他知道,那些钱是林啸云为数不多的存款,他的工资大部分都拿去捐给穷苦人家了,自己其实根本没留多少。
胖女人接过钱,目测一下,发现还多出几枚金币,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收入钱袋里,然后催促着阿云带邵雪痕上楼,自己领着穆熙和风辰往里头走。
大厅内,脂粉香气浓郁得有些刺鼻,各色yù_tuǐ勾得人心痒痒。粉的、红的、紫的,各色各样的幔帐悬挂。此起彼伏的笑声中夹杂着不少不堪入耳的字眼,人声鼎沸。最中央的舞台上,还有几名衣着暴露的女子跳舞,身姿摇曳。
在场的无人不醉,男人把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胡乱摸着,布满胡茬的脸在女人洁白的脖间缠绵。女人的领口处被倒入酒液,从上往下湿透的胸前的一大片,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火辣的身材,男人们肆意狂笑,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地方怎么样?”风辰向旁边的穆熙询问,他心里想,这个家伙连跟女生搭讪的勇气都没有,此刻见到这一幕,晕过去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大概也会激动得流鼻血吧?
但当他转过头去看对方时,发现对方全然没在意周边暴露的女人,甚至连脸红都没有,正一心一意地盯着走在前面引路的老鸨,目光像极了盯上猎物的野狼。
不是吧?风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徐娘半老更适合他的口味?挺变态啊,这小子看不出来还有这种癖好。
但实际上,穆熙心里想的是如何把刚刚邵雪痕多给走在前面这个胖女人的钱要回来。就像打水漂似的多给那么多钱,那多浪费啊?简直就是个败家子!他从心底里鄙视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搞得好像钱不难挣一样。即使大发慈悲也用不着这样吧?
“给我。”他行动了,在一个拐角处,他快步走,截住带路的老鸨,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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