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涂抹抹到深夜,终于把两个任务理出个大概,又吩咐两个丫头把东西全部烧得干干净净,这才去休息了。
只是心里有事,这一晚江亭柳怎么都睡不安稳,好几次听到肖一竹或是肖筠梦中求救,惊醒后又笑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又过了一日,江亭柳刚吃过早饭就传来消息,肖悦夫妇的马车已经停在庄子外头了。
幸而之前她们已经把东西收拾得七七八八,此时几个庄户帮忙,不过两次便把所有的包袱送上了另一辆蓝布小车。
掀帘子上车,意外的看到肖一竹坐在里头。
原本要跟进来的两个丫头识趣的坐到了车辕上,马车悠悠启动,江亭柳和肖一竹相对而坐,几日分别后突然相见,两人似乎都没想到思念竟如此疯长,使得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只顾着用目光描摹对方轮廓。
终于江亭柳轻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要入朝吗?”
肖一竹微笑:“皇上知道师父于我如父,特许我送师父师娘一程。”
江亭柳点点头,忍不住嘱咐:“朝廷不比其他地方,波谲云诡人心难测,你万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太医一职本就敏@感,你更要谨言慎行,用药用方都需自己严格把关,绝对不要随意交予他人……”
离别在即,她只恨不能掏出几部宫斗剧权谋剧给肖一竹补补课。
听着殷殷嘱咐,肖一竹心中不舍之情愈发浓烈,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握住了江亭柳的手。
喋喋不休的叮嘱生戛然而止,惊讶的看着被握住的手,江亭柳因这难得的主动而回不过神来。
肖一竹的脸慢慢红了,却还是鼓起勇气道:“这段时日我不能陪着你,你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一身的伤需要静养,切莫操心太过,更不能到处乱跑……师父师娘人都很好,有什么事情尽管与他们说,不要害怕。”
他从未如此大胆过,拉着心上人不放,大拇指还在人家手背上摸索了几下,又道:“等此间事了我便去找你,你若愿意,我们就在悦卿谷生活,你若觉得闷了,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这一世我定护你爱你,你且放宽心便是。”
眼见肖一竹一张俊脸已经要滴出血来了,却还是坚持把这段话说完,等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猛地撒开手,靠在车壁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看得江亭柳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若不是清楚他害羞的个性,还不得以为这一番话是被迫说出的吗?
真是个傻的。
可一边暗暗抱怨,一边又有丝丝缕缕的甜漫了出来,缠绕在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上,让她的心仿佛被温水包裹,周身都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于是她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温柔起来,笑着回应肖一竹:“你什么都不必担心,保护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肖一竹眼神一亮,正要再说什么,马车晃晃悠悠停了下来,外头响起苏念卿的声音:“一竹,柳儿,已经走得够远了。”
刚刚彼此坦露心思的小情@人顿生难舍难分之心,可暂时的分离却无法避免,江亭柳更为理智一些,率先起身……
原本要掀帘子出去的,伸手后又犹豫了,江亭柳扭头看向肖一竹,后者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心中酸涩难当,江亭柳忽然扑到肖一竹身上,用力揽住对方肩膀,在其耳边低声道:“记得我在等你,一定要保重。”
肖一竹愣了一下方抬手回抱。
过了一会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眼睛和脸都一样发红。
肖悦夫妇站在马车旁,拉着肖一竹好似有说不完的叮嘱,离别的气氛越加沉重,江亭柳低头用帕子按了按眼睛,不想让肖一竹看到眼泪。
肖一竹必须要回去了,他跨上后头的马匹,依依不舍的看了此生最重要的三个人一眼,不发一言掉头就走。
目送着肖一竹的身影消失不见,苏念卿忽然道:“没有让筠儿和你道别,你不觉得奇怪吗?”
江亭柳眼角发红,低声道:“他不愿意出来,是不是?”
苏念卿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
轻轻一笑,她解释:“我被救出来几日了,他一次都没偷偷来看过我,有您和肖神医看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乱来,这便只有一个解释,他不愿意出来。”
苏念卿叹息:“你对筠儿的性子倒是清楚,不过这次你猜错了……”
江亭柳惊讶的张大眼睛。
“他不是不肯出来,他不见了。”
心头一紧,江亭柳紧紧捏住帕子:“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自打那日一竹回来求助,就再没能唤醒筠儿……他不肯回应一竹,也没有主动出现,我们现在也束手无策。”
江亭柳站立不安:“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他消失了吗……”
苏念卿面色有些难过,虽然肖一竹也被她视为己出,但肖筠确是倾注了许多心血养大的徒弟,若说心中毫无偏好,她也骗不过自己。
最终苏念卿只叹了口气,拍拍江亭柳的肩膀:“先上车吧,此事以后慢慢再计较。”
见她依旧神色凄凄,苏念卿想了想道:“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最后筠儿还是回来了,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江亭柳除了点头也说不出别的了,再是焦急现在也无法返程,只好尽量自我安慰,坐回马车中继续前行。
行在路上,江亭柳发现一路上并不太平,军队调动迹象频繁出现,但他们一行人有肖悦的名头在,倒也没有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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